让后者险些摔下椅子去。
她尴尬地重新挂起明媚的笑容,轻声曼语:“皇上,妾瞧着翠昭仪与应贵仪感情颇好,不若让翠昭仪搬到怡春殿的侧殿?”
翠昭仪虽晋了分位,却住在偏远的宫殿,早就想挪地方了,却迟迟没有机会。婉充媛看得很清楚,不若把她们送做堆,摆在皇后的仁明殿旁边,也不知道那位皇后表姐的脸上会出现如何的神色?
皇帝这才略略抬头,瞥了眼身边的婉充媛。这女子容颜明艳,比应采媚不知美丽多少,可惜举止神态犹若木偶,总少了几分生气。
反观应采媚的随意潇洒,婉充媛倒是僵硬得很。
也不知道她的家族花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这才打造出如斯美人。
可惜探听皇帝的喜好,虚虚实实的足够多,又如何真能让霍景睿称心满意?
皇帝挑了挑眉,只说:“充媛怎么突然想到要让翠昭仪搬去跟应贵仪住在一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应采媚铁定不会喜欢这个邻居。
霍景睿也不喜欢,他夜会应采媚的时候,难道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翠昭仪?
虽说偷情有着几分兴味,要是多了几个麻烦阻拦着,未免太扫兴了。
婉充媛一笑,含羞地瞧了皇帝一眼:“皇上,应姐姐和翠妹妹感情极好,翠妹妹求了妾几次,想要住到怡春殿,好服侍应姐姐,妾瞧着这宫中难得她们姐妹情深,住在一块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皇帝的脸色不怒不喜,依旧淡淡的,婉充媛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出独角戏,不由讪讪地住了口。
霍景睿却忽然一笑,看向婉茹:“朕还不知道,翠昭仪什么时候跟充媛的感情这般好了,竟然求到你的门上去?”
婉充媛面上的笑容微僵,复又低头,低眉顺目地答:“回皇上,翠妹妹几次提起,妾便记下了。”
“既然你们感情如此之好,朕便允了。”霍景睿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墨眸流露出几分兴味。
婉充媛喜出望外,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连忙跪地谢恩:“妾替翠妹妹多谢皇上了。”
她嘴角微勾,真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顺利。
今晚婉充媛侍寝,应采媚猜着皇帝怀抱美人,铁定不会爬墙过来,便早早睡下了。
只是半夜听见窗边的响动,熟悉的龙涎香如期而至,她闭着眼懒得动,任由霍景睿搂着自己躺倒在床榻上。
闻着皇帝身上没有脂粉味,估计是沐浴后才过来的。这人倒是知情知趣,若是霍景睿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过来,应采媚估计忍不住会把皇帝踹下床。
那些狐狸骚味,实在熏得人睡不着,皇帝这不是故意么?
幸好,这男人倒不至于来恶心自己。
应采媚枕在霍景睿的手臂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虽说不是每夜都吸纳阳气,可是夜里抱着一起睡,两人的气互相缠绕,倒像是同一个丹田在流转,实在舒服得紧。
即使睡着了,也是在运气,练功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真浑身舒畅,应采媚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瞥了眼身边已经空着的床榻,榻上凉了,皇帝怕是走很久了。
窗外艳阳高照,怕是快到午时了。不用跟皇后请安,她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别提多舒服了。
要是可以,应采媚真想皇后别那么早出来折腾自己。
“主子,”青梅翩翩而来,一边伺候应采媚洗漱,一边小声禀报:“今早皇上宣旨,让翠昭仪搬出了原来的寝宫。”
“哦?”应采媚随口一应,昨晚皇帝一句没提,显然与她没什么关系,自己也不怎么上心了。
青梅又凑近了几分,低语:“听说昨晚婉充媛吹皇帝的枕边风,才让翠昭仪搬出来的。”
“她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应采媚好笑,婉充媛一向以皇后表妹自居,认为在后宫高人一等,向来没将其他嫔妃放在眼内。
或许其他人还能凑合着寒暄几句,这翠昭仪却是宫女出身,按理说她铁定看不起的,怎么反而出手帮忙了?
“那翠昭仪要搬去哪里?”应采媚琢磨着,婉充媛亲口把翠昭仪扯进漩涡里,肯定是要对付谁,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接过翠昭仪这个麻烦了。
谁知道那个喜欢异想天开的翠昭仪,会给同殿的人惹出多少祸端来?
青梅抿着唇,难得笑开了:“回主子,皇上让翠昭仪搬去了婉充媛寝宫的偏殿。”
应采媚喝下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她用手帕擦了擦,抑不住地大笑出声:“婉充媛这个倒霉蛋,真是拿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皇帝这一手够损的,婉充媛原本想把翠昭仪当作棋子,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这才刚开始布置,就被霍景睿打乱了,如今她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了。
应采媚乐不可支,皇帝够阴损。估计昨晚爽快地答应了婉充媛,后者高兴得要命,一大早接到圣旨的时候,肯定懵了。
原本要推到别人殿里的翠昭仪,忽然之间到了她的侧殿,不知道这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要闹出多少事端来?
光是想想,应采媚就觉得有趣得很。
“哗啦”一声,忘忧正殿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主子息怒……”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看着婉充媛大发雷霆,把殿里的古董全部摔个稀巴烂,碎了一地。
婉充媛面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