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却又说:“应老夫人那座屏风,却也地尽早得手。”
皇后不解,区区一个屏风,怎的让姑妈如此在意?
不仅曾当面找应昭仪问了,如今却也让自己去寻?
“听闻应老夫人也是出嫁后三年无所出,被迫要纳妾之前,开始绣了这个屏风,便开始连生七子三女,子孙满堂的。”太后当时暗暗称奇,抱着好奇的心曾到应老夫人那里走了一转,回来便怀上了皇帝,便不得不信了。
皇后不屑一顾,蹙眉说:“姑妈,这鬼神之事如何信得?”
太后却是不悦了:“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皇后仍是没放在心上,太后叹气:“我们一族的荣耀便要落在你的肩头上了,入宫五年无所出,后宫其他嫔妃亦然,御史早就不满已久。姑妈总不会害你的,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
“怎么会呢,姑妈待我如亲儿,若非有您,我在宫中只怕要过不久的。”皇后像是小时候那般,依偎在太后的怀里。想到在家中的掌上明珠,懵懂娇羞地入了这皇宫,嫁给心仪的男子,却一天天在冷清空旷的宫殿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除非有太后的扶持和安慰,只怕皇后根本坚持不下去。
太后搂着她,轻轻叹息。
应采媚还不知道太后和皇后已经秘密算计着她的肚皮,好尽早诞下皇帝的子嗣,给中宫增加筹码。
她在御花园发了一下呆,吹吹凉风,却被来游园的贞妃撞见。
只是跪拜的动作慢了一丁点,便让贞妃大为恼怒。
谁让皇帝魅力无边,后宫的女子就没几个不倾心于他的。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应采媚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自认倒霉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不敢有怨言。
免得这个病歪歪的贞妃一口气没提上来,众目睽睽中忽然晕倒在御花园来,应采媚的罪过就大了。
不过眼看着贞妃面色白中带青,透明得看不见血色,走几步喘一口气,只怕这身体也是强弩之弓,熬不过多久。
对着将死之人,应采媚一向仁慈,也不跟她多作计较,低着头乖乖地跪着,不让起来便不起来。
贞妃看着面前这个低眉顺目的应昭仪,心里有股气噎着不上不下的,尤为难受。
被扔在桃源殿一年,也没见皇上提起,突然却惦记着了,她只觉小看了此人。
若非有贴身宫婢不留神打听到皇帝那夜居然偷偷前去桃源殿夜会应美人,贞妃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居然如此了得!
向来不见得对哪个嫔妃特别在意的皇上,竟然独自一人前去桃源殿,只为了见应美人,让贞妃如何不揪心?
即便是珍美人那个族妹,她也没放在眼内,却被面前这人捷足先登,又怎能不生气?
要不是得到消息,贞妃说不准还一直蒙在鼓里,只以为这应昭仪不过是不起眼的嫔妃,不足为患!
还真是让鸟儿啄了眼,让人险些看走眼了。
贞妃瞧着这应昭仪,身姿婀娜,容貌上好,尤其那双眼睛勾人摄魂,娇小的身子楚楚动人,难怪皇帝也喜欢了一阵,刚入宫时连续侍寝了好几天。
只是这应昭仪被皇帝宠了两天,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就被厌弃,还得罪了皇后撵到偏僻的桃源殿。没想到大病一场,区区几天又把皇帝的魂儿勾了来,倒是厉害得紧。
贞妃挥手让侍婢们退远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应昭仪不是挺厉害的,伶牙俐齿,大晚上把皇帝勾了去,怎么如今却像是哑巴一样,一声不吭了?”
应采媚眼皮一跳,贞妃居然知道了?
除了青梅白梅,也就珍美人知道此事。她还真是舍得了脸,为了把自己拽下来,不惜厚着脸皮把此事禀报了贞妃?
应采媚好笑,不得不佩服珍美人。能屈能伸,以她的高傲来说,还真是难得。不达目的,便不罢休了?
她抬起头来,双眼湿润,将哭就哭的样子楚楚可怜:“贞妃娘娘真真冤枉了我,整个定国都是皇上的,来去自如,又何必偷偷摸摸去夜会妃嫔?”
虽说应采媚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手,但是这时候死也不能承认:“贞妃娘娘入宫早,何曾听说过这样的荒唐事?”
贞妃一听,倒是蹙起了眉头。应昭仪说得确是事实,后宫的女人都是皇帝的,霍景睿想要谁便要谁,何必偷偷摸摸,半夜去见?
应采媚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愤恨:“贞妃娘娘,哪个人敢如此造谣,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娘娘要是不信,可以让此人与我当面对质!”
贞妃冷眼瞧着这应昭仪不像是说谎,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梨花带雨的摸样,却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的身体不好,皇帝也为了几分旧情才到自己的寝殿来,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听着似是体贴,实际上也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贞妃不忿,却也只能暗暗懊恼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如今看着应昭仪面色白里透红,长发乌黑,瞧着便是康健的,让贞妃看着怎能顺眼?
贞妃手一扬,桌上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热茶也泼湿了应采媚的裙摆:“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楚,上前来再说一遍吧。”
应采媚郁闷,这宫里的女人怎么比师门刑堂里的师姐有过而无不及,随时随地都能找着凶器来折磨人?
“怎么,心虚了?”贞妃见她犹豫,不由露出一抹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