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子,快醒来,咱们父子俩逃命去。”
父王。
“呼呼……呼呼……”
半跪著,冉墨枫一手支在地上,一手拿著他的断剑。周围是支离的身躯和肉块,还有因恐惧而嘶吼後退的野兽。
红色的雷光在阴云中闪著,狂风把浓浓的血气吹开,却在野兽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带出更多的血水。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阴云消失,风也停了下来,猛兽们全都不见了踪迹,只剩下残叶的菊花再次盛开,就连地上的血水也变成了清澈的小溪,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好似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伤痕累累的冉墨枫盯著远处那个逐渐走进的白色身影,再也不支地跪坐下来。此时的他,终於明白这人为何要如此对他。
“狞,你忘记了前世,却不能忘记你是谁。即使是现在,你依然太弱。”上前把冉墨枫提起,狰伸手拂过,他身上的伤口马上不见了。
“我是谁?”这人依旧没有告诉他。
“还不是时候。”让肩上的鸟到自己的手臂上,狰把手伸出去,鸟儿长鸣,骤然飞起,一个俯冲消失在了冉墨枫的体内。
摸上手腕,冉墨枫仰头看著那张淡然的脸,心中的谜团更深。这人叫他狞,狰狞,狰狞,他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还不是时候。”还是那一句,狰的身影逐渐消失。当那双琉璃的眸子不见後,冉墨枫只觉眼皮发沈,然後他晃了晃,倒了下去。
“月儿?”
“月。”
睁眸,耳边立刻传来轻唤。
没有起身,而是就著之前的姿势依在一人的怀里,狰的眸子七彩的霞光闪烁。
“月儿?”搂著他的男子出声,“出了何事?”这人有些不高兴呢。
狰凝视著他,接著缓缓看向其他三人,然後他闭上眼,道:“我想睡了。”
他的话一落,四人皆惊。搂他的男子朝三人看了一眼後,抱起他。
“月儿想睡到何时?”
“明早。”
抱著人进了屋子,最後一人关上房门。有人端著葡萄刚要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後,马上退开,脸稍稍泛红,笑著走开了。
(0.54鲜币)索瞳:第四十章
无人的寝宫内,冉穆麟抱著儿子闭目歇息。虽然薛祁金口已说儿子只是熟睡,可儿子一日不醒,他一日无法放心。自从儿子受重伤之後,儿子身上的谜团就越来越多。他听後都是一笑置之,从不理会,不是不想知道儿子真正的身世,而是不敢。心里有人告诉他,一旦他弄清楚儿子的身世,他就会失去儿子,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所有人都不解,他为何会对一个捡来的孩子如此疼爱,连皇兄都时不时会问他。他从不解释,这是他和儿子的事,只有他清楚他的儿子是怎样的珍宝,是世上唯一的珍宝。摸上儿子的手,他在儿子的耳边低语:“枫儿,快醒过来,你这只小狗子,要睡到何时?”
父王。
耳边是父王的心跳声,还有父王熟悉的气息。当这一切都传入心里,冉墨枫猛然睁开眸子,抬起头。
“父王。”他回来了。
“枫儿!”正想著儿子的冉穆麟一听到儿子的叫声,泪险些飙出,一把搂紧儿子,“你可醒了!可醒了!”
“父王。”终於能与父王得见的冉墨枫紧紧揪著父王的衣衫。眼前似乎又看到狰,身上还残留著痛楚, 而他此刻却在父王的怀里。难道那是梦?
“枫儿?”见儿子竟然在发呆,冉穆麟不安地唤道。
“父王。”伸手抱紧父王,冉墨枫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一闪而逝的火鸟刺青,之前的那一切不是梦境。闭上眼睛,他双手用力:“父王。”他究竟是谁,狰为何不告诉他。
“枫儿?”对突然醒来的儿子所显露出的异样,冉穆麟异常紧张。还有儿子这回莫名地昏睡了三日,这些都让他隐隐感到了某种不测。
“告诉父王,可是身体不适?你睡了三日,告诉父王,哪里不舒服?”
该如何告诉父王?还是该瞒著父王?当那群野兽张口要吃他时,他满心想著的都是绝不能死。他伸手想挡住野兽的嘴,让他吃惊的事情在那时发生了。那只野兽从嘴部被劈成了两半,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有风从他的指尖吹出。
可他来不及细想,其他被激怒的野兽蜂拥而上。他要活下去,他要回去见父王。他的手划开了它们的脖子,它们的肚子,甚至斩断了它们的四肢。他的手成了刀,成了剑。那把断剑在他手中变成了可削铁成泥的利器。而他也知道了隐藏在自己体内的,狰所说的力量究竟是什麽。
“枫儿?!”唤声急切,冉墨枫仰头凝视父王,眸中红光闪耀。
“枫儿?出了何事?”抚摸那双最清澈的眸子,冉穆麟耐著性子问,虽然他根本是万分的焦虑,为儿子的异状。
“父王。我回来了。”
“无法保护父皇的你,不如趁早死去。”
狰说的父皇是父王。他不能保护父王在狰看来不如死去,他不知狰为何会这样说,但他没有说错。他总是让父王操心,却无法帮助父王,更别说保护父王。他太弱,弱到被人重伤,弱到总是被冉洛诚激怒,弱到无法保护身边的人。他要变强,他不要父王再为他担心。
“枫儿?”冉穆麟尽量放低语气,诱哄儿子开口。
冉墨枫伸长手臂,环住父王的脖子,习惯性地把自己埋起来。
“父王,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