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鬼将者,封为勇者!”
“杀死鬼将者,可得黄金万两,城池一座!”
不停地有人在後煽动,杀红了眼的众人不顾身死,只为了能借此脱离奴籍,从此荣华富贵。忘了他们要杀的人,是他们的大将军。
“噗噗……”
被称为鬼将的男子如山般沈稳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大刀威力不见减弱。他毫不留情地砍杀著那些冲上来要杀他,忘记他是怎样善待他们的,曾经的部下。所有的恩情都比不过金钱与权势。
“将军!您快走!不要救我们了!”
远处的城墙上,三位没有四肢的男子被绑在柱子上,他们是那人最衷心的部下,在同将军一起帮助君王取得江山後,得到的是叛逆之罪、是灭族之祸。
鬼将抬眼朝他们看去,脸上一如刚才般冷漠。有人以为他分神了,想从後偷袭,却见他手中的大刀似有眼睛般,向後拦腰砍断了那人。
“将军!属下变成鬼,也会为您伸冤报仇!”
“将军,属下宁愿您是真的鬼,也不愿再看您在人世上被他们欺辱!”
“将军!不要再信皇上的话!”
城墙上的三人喊完之後,竟全部咬舌自尽。他们的身後是几名衣衫华丽的男子,见三人自尽,他们的脸上是惊乱,接著一人在另一人的耳边说了些什麽,三人残破的尸身被下令扔下了城墙。
鬼将自始自终脸上都没有半分的心痛,哪怕是部下在他的面前惨死。只是他的眸子红得让人心惊,充满了血水。他直直地盯著那三个被扔下的部下,迈出步子。
以一敌百尚不足以来形容鬼将,围在他身周的兵士岂止上百。鬼将的眸子一直落在那三人的尸身上,手里的大刀变得更加凌厉,甚至把一些人绞成了碎块。根本无人能靠近他,鬼将,来自鬼府的将军,哪里是凡人能对抗的。
冉穆麟的话梗在喉咙处说不出来。他跟在鬼将的身後,看著他,心口的疼痛让他几乎死去。
枫儿……
他想伸手抱住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儿子,却无法碰触,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一步步向那三个人走去。
鬼将,鬼将,那是他的儿子,是他的枫儿!那双因愤怒而血红的眸子,除了他的枫儿,谁还会有?
这里究竟是哪?为何枫儿会变成这样?为何他们要杀枫儿?!冉穆麟仰头去看站在城墙上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衣袍的样式不是北渊的,甚至不是其他任何一国的。他又回头仔细去看鬼将,那双血红的眸子是那样的令人心惧,眸中好似深红的血水从中扩散开来,没有映入任何人、事。
但冉穆麟却清楚地发现,他看著的是那三个死去的部下,他眼中的愤怒是对部下的惨死。
一步步走到城墙下,鬼将把刀柄向地上一插,弯下身。
“射箭!射死他!”
有一人尖著嗓子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同时放箭,箭雨朝著鬼将而去。
“枫儿!”冉穆麟扑上去挡在鬼将的身前,箭雨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枫儿!”急忙回头去看,冉穆麟吓得魂魄全飞。几十枝箭刺入了鬼将的後背,而他却毫无所觉地把三位部下的尸身搬到墙底,不让他们被马匹或兵士们踩到。
“快,快,继续放箭!杀了他!杀了他!”
还是那人,又一阵箭雨射下,城外围杀鬼将的兵士们趁他手中没有兵器,冲了上来。
“枫儿!快跑!”冉穆麟急喊,愤怒让他失了冷静。他去拿地上的长刀,想帮儿子抵挡敌人,可他根本捡不起来,长刀从他手中穿了过去。
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双手,冉穆麟六神无主了。儿子被人欺负,他却帮不了儿子。他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若是梦,为何所有的一切都这般的清晰,他闻到了血腥,他听到了那些箭进入儿子身体时的声音。
就在众人以为鬼将这次必死无疑时,天上响起了闷雷,几道雷电打下,落在靠近鬼将的诸人身上,当场劈死了他们。
“轰”,兵士们向後退了几步,有人双腿发软地跪在了地上,有人磕头喊:“鬼将饶命,阎王爷饶命。”
“啪啪”,又是几道雷光,城墙上冒出了烟。刚才喊著要杀死鬼将的那个男子险些被劈中,他吓得尿湿了裤子,瘫靠在别人的身上。城墙里外因雷光而乱了阵脚,没有人再喊杀死鬼将,而是被这异样吓破了胆,想到鬼将的威名,想到关於他的传言,兵士们丢下武器,四散逃命。
“轰隆,轰隆”,狂风大作,带起了血水,喷洒在城墙上。鬼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著惨死的部下,伸手拿过大刀。
“鬼将饶命!饶……”
离他最近的兵士们吓得爬不起来,可他们还没有说完,脑袋和身子就分了家。抬起那双惧人心魄的血眸,鬼将缓缓地朝城门走去。就如从地府而来的索命阎王,双眸中渗出血水的他要为他的部下报仇。
“关城门!快关城门!”
很多人大喊著,就在他们匆忙地要关上城门时,一把大刀从门缝里直直砍下,关城门的两名兵士的手被斩了下来。鬼将单手推开城门,脚步沈稳地走了进来。守城的兵士们吓得向後逃去,不敢再有人阻拦他。
“轰隆,轰隆。”
狂风夹杂著尘土,遮住了天,遮住了地,遮住了人。而鬼将的身周却是风平浪静,只除了他身上的血水越来越多。
把身上的箭强拔出来,不管留在体内的箭头,鬼将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