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几眼冉洛诚和牵著他的马的霍邦。
戌时一刻,冉洛诚和霍邦回到了槐屏。见到了昔日的“狐朋狗友”,冉洛诚和他们有说有笑,直嚷嚷著要喝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里他比在京城还要自在,还要熟悉。霍邦没有管他,也没让人招呼冉洛诚,哪有回自己家还要人招待的道理。让人安置跟冉洛诚一道来的那二百士兵,霍邦把兀三引到了自己的书房。
“兀统领,一路辛苦。”让人沏来最好的茶,霍邦对羌咏表现地十分尊敬。羌咏虽然是禁军统领,但霍邦却是皇上钦定的“东御大将军”,在军中,他的威望仅次於麟亲王冉穆麟。霍邦如此招待,到让兀三吃惊不已。
“霍将军切莫这般客气,下官随殿下护送粮草,要说最辛苦的还是太子殿下。”不必再躲在暗处,皇上的心病也好了,羌咏没有过去那麽阴沈寡言。
想了想,霍邦开口:“兀统领,我一介武夫,这里就有话直问了。”
“霍将军但问无妨。”羌咏放下茶杯。
“兀统领,你这一路而来,可有何异样之处?”
霍邦这一问,羌咏严肃道:“这一路下官陪太子殿下去的地方都是遭灾最严重的地方。要说异样……百姓流离失所,令殿下十分痛心,若是其他,下官并没有发现有何异样之处。”他一说完,就明白过来霍邦为何这麽问了。这两年北渊境内的盗匪虽然被杀地差不多,但当年刺伤太子的人还没有抓到。
“可有何眉目或蛛丝马迹?”霍邦不放弃地问。
羌咏摇摇头:“这件事王爷一直在派人查探。陛下有请昼仙人帮忙,至於昼仙人是否去查了,下官并不知晓。”
霍邦的眉头皱在一起,那帮人一日不抓到,他就一日不放心。然後他起身对羌咏抱拳,对方马上站了起来。
“兀统领,太子殿下虽是储君,但我可以说是看著他长大。现在战事紧张,我又常年在边关,无法为太子殿下分忧,还请兀统领能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我在此先谢过兀统领。”
“霍将军言重。”羌咏立刻道,“即便霍将军不说,为了陛下,下官也要保太子殿下周全。”
“有兀统领这句话,霍某就放心了。”
自始自终,霍邦都是以“我”或“霍某”自称,虽然兀三把两人的位置放在上下属的关系上,但霍邦言语中所透露出的却更像是一个长辈把自己“孩子”托付给别人,没有任何的身份压制。羌咏对霍邦更是敬重。
说完了正事,霍邦下令开饭。和羌咏到了偏厅,冉洛诚已经和大家喝了一轮了,脸红地一看就是没少喝。霍邦似乎因为两年没见他,所以特地放任,没阻止他喝酒。饭桌上见太子殿下跟变了个人似的,跟这个划拳,跟那个拼酒,羌咏的嘴角慢慢浮现笑意,太子在这里的半年应该过得很好,看起来比在京城快活多了。那个人也不必再愧疚了。
酒过三旬,冉洛诚喝高了,拉著一人开始发牢骚。
“喝!你不知道我在京城,有多闷。都,都没人陪我,喝酒……”
“常小那个王八羔子……喝不了几杯,就瘫了。还得,还得本宫伺候,他,嗝。”
手里的杯子被人夺了,他愤怒地抬眼,只见好几个人在他眼前晃。他抬起双手抱住那人的脸:“别,别摇,摇得我头晕。”
“你喝多了。”霍邦把醉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冉洛诚扶了起来,要带他回房。
“谁,谁说我,喝多了。”喝醉的人一向不认为自己喝多。
羌咏不胜酒力,早早离席了。其他人要不倒了,要不还在喝。霍邦让人去提一桶凉水,浇醒这些人,他扶著醉倒的人离开偏厅。
“霍,霍老头,我,我不想回京……”
“霍老头,我在京里,憋屈,死了。”
一路听著冉洛诚的埋怨,霍邦把人抬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後,他横抱起冉洛诚,走进内室。
“霍老头,你跟父皇说说,太子,我,不当了……我,我要,回,槐屏。”
被放在床上的冉洛诚眯著眼睛看给他脱鞋脱袜的人,嘴里说个不停。
“看你这脚臭的,几天没洗了。”
霍邦捂著鼻子,把冉洛诚的臭袜子提到屋外扔了,让人拿热水。被熏到的人听到屋里有人幸灾乐祸的笑,深沈的眸子窜起火光。
“臭,就臭死你,哈哈。”冉洛诚笑著自己动手脱衣服。走进来的霍邦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上来帮他脱。
“霍老头。”突然,冉洛诚一个翻身,把霍邦带到了床上,“我不想,回京城……”咕哝了两句,之後就再没了声音,霍邦低头一看,搂著他的人睡著了。
“将军,水来了。”
“抬进来。”
拉开冉洛诚,霍邦走了出去,四名兵士抬著一个大浴桶走了进来,随後进来的几个人在木桶内倒满了热水。
…………
…………………
进入前燕,四处可见战火肆虐的痕迹。燕国虽然一向弱小,但燕王在楚国下令攻占燕国时却出人意料的派其下将领带兵对抗。燕国的百姓似乎也忍受不住楚国的威压,纷纷起来反抗。对待反抗的燕国军人和百姓,楚国和蛮族用得是绝对的屠杀。
越往前燕的国都方向走,楚军的盘查就越严密,尤其是对那些带著兵器的人。进出城的人并不少,有逃难的,有从楚国来的,冉墨枫牵著将军,观察了一会城门的守卫,向前迈出步子。进了城门,就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