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有恨,恨着当年毁了他一切的人,恨这个吃人的皇宫。可是,即便再恨,他也从未想过去报仇,只想要远离这一切。
母亲临死前的话语,他时刻铭记在心,从不敢忘。
“坪儿,活下去!忘掉这里的一切,开开心心地活着!永远也别再回来!”
最终,他还是食言了。
他回来了。
☆、往事如烟旧梦难忘
白玄尘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太师椅上,命人将沈姜与王凌燕拖到跟前,他的目光落在王凌燕沾满血渍的脸上时,忽倾过身子凑近紧紧地看着她。
“朕的爱妃在这里啊!”白玄尘睨着沈姜,故意做出深情的姿态,道,“爱妃可知道你此举多伤朕的心啊!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朕的心都空了!来人!快将爱妃身上的铁链卸掉!”
王凌燕早听不惯他一口一个“爱妃”的乱叫,待手脚得到自由,她便笑道:“皇上认错人了!”
她欲挪到沈姜身边,却被人按住了双肩。
“朕日日夜夜对着你的画像,思慕已久,怎会认错人呢?”白玄尘坐正身子,抬手示意了一下,“给爱妃赐座!朕倒要看看名动江湖的沈郎有多大的胆子,连朕的女人也敢动?”
王凌燕被人强行按在白玄尘身旁的圈椅上坐下,见白玄尘总是用自己来刺激沈姜,她不由心急如焚。唯恐沈姜因她之故乱了方寸,惹得龙颜大怒,饱受折磨。
然而,自始至终,沈姜都是身姿端正地跪在地上,目光漠然,一言不发。
王凌燕正面对着沈姜,从他眼里,她看到了压抑的愤恨和怒意。她只是知道他不愿接触过往的一切,却不知,他最不愿见的人便是当今天子。
沈姜抬头看了看对他投来焦急关切目光的王凌燕,牵动嘴角笑了笑。
他明知白玄尘放出她被纳为妃子的消息是诱他入圈的陷阱,仍旧一股脑地钻了进来,什么聪明理智,早已被他抛得一干二净。
他当时只想着见她一面。
当初,因各自的倔强与坚持,他放她离开,半年来,再未见她一面。在重重追杀中,他只能隐而不出,安心与沈砚重振金钩门,听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他也便放心了。
此次,他来了,他不可避免地会面对最不愿见的人;若不来,他想必会后悔一辈子。
他知道他所认识的“妙手飞燕”识大体,不会因他未来而心生怨恨,但是,她会失望。即便她原谅了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在白玄尘冷冷地打量下,沈姜终于说了一句:“你放了燕子,我任凭你处置。”
白玄尘斜过身子睨着王凌燕的脸,眼里露出贪婪得意的光,笑道:“这么个美人放了岂不可惜?朕还未好好享用一番呢!”
王凌燕的身子一直被身后的两名侍卫束缚着,对于白玄尘似有若无地挑逗抚摸束手无策,只能偏过脑袋厉声喝道:“别碰我!”
青竹蛇因冬眠不能如平常那般助她,赤练鞭被缴了去,陪伴自己的同伴和武器不在手头,她当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而王凌燕愈是如此倔强,白玄尘愈是得意。他想看到的正是沈姜眼中那怒而不能的恼怒和悔恨,又因昨夜被王凌燕逃过一劫,如今又让他逮了个正着,他突然想到一个能让沈姜痛不欲生的玩法。
为了防备王凌燕出手反抗,白玄尘再次命人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就那样当着满屋子侍卫、花景生和沈姜的面,粗鲁地撕开王凌燕身上的衣裙,一只手缓缓地探进她的衣领里。
王凌燕屈辱不堪,闭着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不配为一国之君!简直qín_shòu不如!”
白玄尘反手便甩了她一记耳光,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口咬上她的肩头,狞笑道:“你既然不识好歹,朕今日就当着他的面,让他看看你是如何臣服在朕的手下的?”
花景生知晓白玄尘的性情,皇上对待男女之事,从来都不避着人。只是,他如今正当壮年,面对这种场景,也会老脸发烫,索性慢慢退出了屋子。那满屋子的侍卫也早已见惯不惯,只是纷纷偏头扭开目光,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沈姜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玄尘一件件剥掉王凌燕身上的衣衫,看着那双粗暴的手如何粗鲁地在她身上施暴,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将一个人大卸八块的念头。
也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屋子的侍卫似乎放松了警惕,几乎没人留意着沈姜的动作。
沈姜移动着双膝,一点点朝着王凌燕靠近,看着她望向自己的汪汪泪眼,他紧抿着双唇。慢慢俯下身,将全身的力蓄到腿上,他猛然一跃,如同饿狼扑食般,径直扑向背对着他的白玄尘。
沈姜用力撞开白玄尘的身子,惊动了屋内的侍卫。就在众人纷纷上前举枪之时,沈姜举起锁住双手的铁链,伸手抓住倒地不起的白玄尘的衣领,用铁链缠住他的脖子,目光阴狠地盯着周围的侍卫,阴冷的眼神扫向众人:“再进一步,我会勒死他——替她松绑!”
白玄尘在沈姜手上,众侍卫不敢不从,一人上前战战兢兢地替王凌燕解了绳索。
王凌燕系好凌乱的衣裙,面容阴沉地从一名侍卫腰间拔出刀来,刷刷两下斩断了沈姜手脚处的铁链,小声道:“趁机逃出去。”
沈姜见她双目依旧盈然欲滴,脸上有未干的泪痕,那身衣裙已显得凌乱狼狈,心中便是一痛。
“一起。”
白玄尘武功底子薄弱,被沈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