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这颗心就只能给他了。你……你不必……我欠你太多,我怕还不了。”
祁兴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姑娘,就想多陪陪她。”他往她身边靠了靠,低声说着:“燕燕,我只想着沈姜不能照顾你时,我能代他照顾你。我不会让你为难……”
王凌燕无奈一笑:“你这样就让我很为难。”
她从他怀里挣出双手,冲他一笑,默默地将双手捂在了小腹两侧。
祁兴失落地笑了笑,一点点合拢了双掌,起身道:“我到洞口看看,你睡一会儿。”
王凌燕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张张合合几次,终是叫住了他:“洞口风大,这么冷的天,该是没有野兽出没,你坐下来取取暖吧。”
祁兴转身正要回答她,忽听外头传来一声犬吠。
这一声熟悉的犬吠,犹如寒天雪夜里的一道福音,在两人心上注入了一道光。
“燕燕!”
王凌燕已是快速起身,顺手取了一盏灯笼,当先迈开步伐,一路朝洞口奔去。
祁兴紧随其后。
雪光莹然的洞口,有两盏灯火在风雪里飘摇,一点点朝山洞飘来。灯火下,那一团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雪白肉球,正冒着风雪艰难地从远处山坡上奔来。
王凌燕不敢将灯火举到洞口外细瞧,怕风雪将手中唯一的灯火吹灭了。
看着那慢慢接近的灯火,王凌燕喜不自禁地道:“原来有路可以下去。”
祁兴也不禁感慨万分:“村人口中的女神医果真有着菩萨心肠,收到了信,竟然不顾寒风冷雪出山!”
王凌燕笑道:“师姐向来仁慈心善。”
祁兴不禁起了好奇之心,问道:“听你总是夸她,她当初为何要离开金钩门,一个人进了这荒山野岭里?”
王凌燕苦恼地摇头:“其实,师姐自幼便跟着老夫人行医救人,只是后来老夫人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突然就失去了踪迹。在师姐十八岁那年,老夫人突然出现在金钩门,不久便病逝了。谷园是老夫人生前的心血,师姐便承她衣钵,离开了金钩门,归隐山林……她偶尔也会回金钩门看望我们,却从不说她自己的事。我只知谷园之名,从不知它在何处,没成想竟是这里。”
祁兴默默听着,从她话语里听出了许多怀念感激之情,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斟酌了许久,他才问了一句:“她对你很好?”
王凌燕笑道:“她对谁都好。小和裳初次见了她,便说是活菩萨下凡呢,欢喜得不得了!”
说着话,远处的两点火光已近了。
见了洞口处的王凌燕与祁兴,肉丸子首先奔了过来,围着祁兴不住地摇尾摆头,俨然一副要主人抚摸嘉奖的姿态。
祁兴哭笑不得,望着王凌燕,苦笑道:“我就夸了它一句,它怎么就缠上我了呢?”
王凌燕抱臂嘲笑道:“没人缘,有狗缘。”
“燕燕!”祁兴板着脸,道,“你说话与沈姜一样讨厌!”
王凌燕笑而不语。
“二位谁是信中要求医的人?”
两名窈窕少女一人提着一盏大红“囍”字灯笼,彬彬有礼地询问着。
少女均梳着双丫髻,两耳缀着水滴状的翠玉耳珰,在风中摇摇晃晃。她们穿相同的青衣长裙,外面罩着大红的对襟长袄,领口和袖口缀着雪白光滑的绒毛,雪白的脖颈与皓腕皆被绒毛遮掩得严严实实。
听少女二人客气有礼的询问,王凌燕将手中的灯笼交到祁兴手中,上前一步,对两人抱了抱拳:“妙手飞燕深夜求见神医,实乃迫不得已,还请二位姑娘引见!”
二人乍听“妙手飞燕”,面面相觑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异色,却很快恢复了常色。一人款款上前,笑道:“原来是江湖中人,怪不得二位能找到这里来。不过,谷园有规矩,上门求医,须蒙住眼睛,由我们引你们入谷;进谷后,我们会为二位安排好房间,二位切记一点:不动不听不问。”
王凌燕颇觉奇怪,正疑惑间,另一少女接了口:“不动,便是不能出屋走动;不听,便是不胡乱打听;不问,便是除却自身病因,旁事一概不许过问。”
王凌燕越听越不对劲,祁兴却是忍不住笑问:“你们这里的规矩真是奇怪,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两名少女立时冷了脸:“警告一次!二位若依得我们的规矩,我们这就引路!”
王凌燕扯了扯祁兴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继而对那两名少女笑道:“客随主便,还请二位带路!”
王凌燕与祁兴被厚厚的黑布蒙住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雪花簌簌。
“肉丸子会为你们带路。”
祁兴牵了肉丸子身上的绳子,又一把拉过王凌燕的手,道:“跟紧!”
非常时刻,王凌燕也没心思计较他再次牵了她的事。
脚下的路忽上忽下、左拐右转,王凌燕只觉彻底失去了方向,索性不再刻意去计算脚下的路,姑且由着肉丸子引路。
唢呐声渐渐近了,祁兴忍不住问了一句:“贵地有喜事,神医有空医病么?”
本以为是音沉大海,哪知在前头引路的一名少女毫不避讳地说了:“谷主向来仁心仁德,再大的事,也不比行医救人重要。在此与你们事先说明,今夜正是谷主的大喜之日,却是为了你们,谷主误了拜堂的吉时,只说看过病人后,再行礼。”
王凌燕惊道:“真是师姐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