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燕问:“你想替你们老门主找到失踪的外甥女?”
祁兴认真地点头,药罐子却凉凉地讽刺道:“刚出生的女娃娃落入强盗之手,还有命活着么?”
祁兴并不接他的话,只道:“赶紧帮燕燕解穴!”
药罐子摆弄着褡裢里的血蝎子,神秘兮兮地道:“不急。雪玉蜂的天敌便是我的这些宝贝,等我从她身上取一些血喂饱它们,我就会解开她了。”
“你要用燕燕的血喂它们!”祁兴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王凌燕唯恐他暴露了踪迹,忙低声喝道:“祁兴,坐下!”
祁兴闷闷不乐地坐下,双眼恨不能将药罐子瞪出个窟窿来。
王凌燕笑着开解道:“祁兴,我牺牲一两碗血也没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再待下去,不被蛰死,也会被冻死!”
祁兴闷闷地道:“我明白了。”
药罐子割破王凌燕的手腕,便笑着向她挑了挑眉:“好药引子,快把手放进来!”
祁兴仍旧不愿王凌燕做出这般牺牲,正欲起身,王凌燕立马向他投来一记冷冷的眼神。他只得乖乖地坐了回去,咬着牙恨恨地看着药罐子捉住王凌燕的左手,将她的手慢慢地伸进了那只脏兮兮的装满血蝎子的褡裢里。
王凌燕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眼睛并不敢看向爬满血蝎子的褡裢。
她想将手缩回,可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阵阵疼痛酸麻的感觉一遍遍传遍全身。肩头的沈姜缓缓地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睡眼盯着她满是细汗的脸颊在瞅。他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王凌燕的脸蛋,看着从发间流出的汗珠,他伸手勾住,手指间却只有一阵湿意。
沈姜反反复复做了多次,眉宇间染了笑,他再伸手去勾王凌燕脸颊上的汗珠,王凌燕终是忍不住说道:“沈姜,别玩了。”
沈姜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耷拉着脑袋,听着耳边声声压抑的□□,他又抬起头,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将嘴凑近了她的脸颊,双唇轻轻软软地贴了上去。
王凌燕的脑袋轰然作响,一时似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能感受到沈姜小心翼翼探着舌尖在她脸上画着圈,恁是搅得她头脑发昏、心神不宁。她瞧见对面的祁兴震惊失落之余,又默默地转过了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扣动着腰间的机关弩。
王凌燕正是身心煎熬之时,药罐子突然大笑道:“好了!喂饱了!祁门贼,随我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我的傀儡娃娃与药引子多亲热亲热!”
此时,祁兴是巴不得快快离开这里,因此,他即便不待见药罐子,也只能乖乖听从药罐子的吩咐。
王凌燕感觉身体恢复了自由,撕下衣袖简单地包住了手腕,正起身追着祁兴与药罐子喊了一句:“我也去——沈姜……”
☆、穷途末路险中求生
王凌燕甫一起身,腰身便被沈姜紧紧地抱住了,然后,她便被沈姜抱着跳出了雪坑。
王凌燕顿时怔住了,恍惚间,竟觉原来的沈姜回来了。
喂饱了药罐子的那些血蝎子,她感觉身体发冷发虚,双脚一沾地,险些儿栽倒在地。沈姜扶住她的胳膊,再一矮身,便将她背在了背上。
王凌燕惊了一惊,撑着发晕的脑袋,扶着沈姜的肩头,默默地看着他沿着祁兴与药罐子杀出的路慢慢地走着。
“沈姜。”王凌燕若有所思地唤了一声,停顿了良久,才期待不安地问道,“沈姜,你真的变成又呆又傻的沈姜了?”
沈姜停住脚步偏头看了看她,小声辩解了一句:“我不傻不呆。”
看着沈姜委屈又认真的神情,王凌燕心酸得想哭,却又被他这句话逗得想笑。她见沈姜始终蹙着眉头看着她,那眼中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的模样,令她十分心疼。
她抱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嗡嗡地道:“好,你不傻不呆。你最聪明。”
闻言,沈姜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又背着她慢慢前行着。
面对这样的沈姜,王凌燕心中百感交集。想起他方才完全不避着人与她亲近,她的脸上又火辣辣得臊人,抬手捂着被他亲过的脸蛋,她低声央求道:“沈姜,你得答应我,往后可不许当着人的面……那样亲我了。”
沈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不停。
许久,他才说道:“我以为你难受。”
王凌燕抱紧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根,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你放我下来吧。”
沈姜乖乖地听从了王凌燕的话,见四周空寂无人,在王凌燕才站稳脚跟之际,他又猝不及防地吻了她,双目坦然地看着她:“没有人看着了。”说着,他又要凑上来亲她的嘴。
王凌燕慌忙用手挡住了,眉间稍显不悦:“沈姜,我们在逃命,你别闹!”
沈姜默默后退了几步,垂着脑袋,语气有些委屈落寞:“我就是想抱抱你亲亲你。”
“眼下不是时候,你何必急于在这个时候……”
话未说完,王凌燕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脑中闪过沈眉南温婉宁静的面容。她的心口骤然一紧,骇然失色:“莫非是她对沈姜做了什么?”
沈眉南既然逼着沈姜今夜娶她,那么,对于不愿与她成亲的沈姜,她这位世人中的女神医,也许真的会采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让沈姜心甘情愿地娶了她。
如果今夜她没来,沈姜要抱要亲的人就是与他拜过天地的沈眉南了。
沈眉南能在短短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