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喜酒啊!”
祁兴发出一声长叹:“那你岂不成了我大嫂了?我也不能再……再随意与你玩笑了。”
“祁兴……”王凌燕一时语塞,又绞尽脑汁地去缓解气氛,“我也等着吃你的喜酒呢!”
祁兴点头微笑,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低声道:“燕燕,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你的身后都有……有沈姜。”
他不敢说,他始终都会站在她身后。
从前,他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如今,更没有资格。
明逢礼派人来接回吴曼如时,吴曼如恋恋不舍地与沈姜告别,满心遗憾地说:“皇上突然召见夫君进宫,我得陪同,只能先行一步了。本想着能留下来喝沈郎的喜酒呢!”
王凌燕道:“皇上突然召见你们,可是宫里的情况有异?王爷如今怎样?”
吴曼如嗤笑道:“安排进侯府的宛香暴露了,营救王爷的计划实施得并不顺利,情况有些不妙。不过,夫君早已做了几手准备,宛香是天音阁训练出来的歌女,夫君只是筛选出有才有艺的歌女舞娘送进宫,皇上即便不信夫君的清白,眼下又有天一阁欲闯天牢救出平清王,那么,一切自有天一阁来担责。”
王凌燕早已见识到明逢礼的阴险狡诈,却不想屹立江湖几十载的天一阁竟会被人这般算计。论智谋,花和奚确实斗不过明逢礼;可天一阁背后的那位万阁主呢?
她不相信江湖上的“鬼阎罗”会轻易就被人算计了。
祁连山远离皇城,消息不通,王凌燕不知外头的局势如何,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可她也知晓不能盲目行动,只能等分布在江宁的祁门那边传来消息。
而且,祁兴既然回来了,先前他负责联络的各州府势力也能与王凌燕收买的暗中势力联合起来,只待沈姜的身份公之于众后,便可一举攻下皇城。
沈姜原本一直在忙着婚礼的事,在祁兴的通力配合下,整座村落已洋溢着喜庆之色。因外边突然的变故,沈姜发现王凌燕的整个心思都已飞走了,曾试图做出妥协。
“你若放不下外头的事,我们的婚期可以延迟。”
王凌燕却斩钉截铁地道:“不需要延迟。我想请祁兴放出消息,鬼影沈郎将于本月二十四日在祁门迎娶妙手飞燕!”
沈姜一惊:“假消息?”
王凌燕笑道:“不算是假消息,不过是将日子推迟了两日。”
沈姜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皇上当我死了,若是突然知晓我还活着,必定会疑神疑鬼,暗中派人前来探明真假。不但如此,一直隐在暗处的人,说不准也会闻风而动。”
王凌燕却垂着眼皮:“我想要确认一件事。”
“何事?”
“还不能与你说。”
沈姜突然感到不安了。
☆、良辰美景应是虚设
在祁连山的祁门白衣客,皆住在一座用土墙围起来的半月形大院里,上下共九层,房屋的墙用土和泥沙混合而成,屋子的结构却仍采用了木质结构,廊柱和院中的几处亭子却是用木头搭建而成。
偌大的祁门村庄,一眼望去,全是一片黄,在远处那一片片雪白蜿蜒的群山峻岭的映衬下,这片黄更显得厚重沉闷。
因此,村落里的人们格外热衷于喜庆之事。一家娶亲,全村挂红带点灯笼,即便是冷瑟瑟的冬季里,那一片红艳艳、暖融融的景象,也令人身心俱暖。
祁兴经此磨难,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即使伤已痊愈,脸色依旧苍白。而每逢王凌燕问起他在谷园的经历,他都三缄其口,三言两语便带过。
在药罐子为王凌燕和沈姜逼出体内的血蝎子期间,他不便打扰,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穿梭着。
众人抬着一坛坛酒往院子里的角落里摆放,祁兴只觉这酒香里混杂着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不似平常酒水,便走到角落里,询问道:“在哪里置办的酒?”
一名祁门白衣客道:“还是四五里地外的那家酒肆,他说这是前几日从外地来的酒商那儿进的货,是南方的糯米酒,最适合办喜事了——堂主要不要尝尝?”
祁兴点点头。
那人立时从一坛开了封的酒坛里,用一支木质酒端子从坛中舀出酒水递到祁兴手中。
祁兴先是闻了闻,的确是南方特制的糯米甜酒,味道甘甜口感顺滑,即使是在冬日里喝下这冷酒,胃里也没有不适。
“这些酒适合村里的孩子和女人喝,还有什么酒?”
“还置办了一些高粱酒,再就是我们祁门自己酿制的祁门红和蜂蜜酒。”
祁兴点头,郑重吩咐道:“喜宴上的酒水、吃食务必要小心谨慎,尤其是从外边置办的,更不能马虎。”
“堂主放心,采购货物的事,兄弟们都是亲力亲为的,院子里的都是经过了重重筛选才搬进来的。”
祁兴没再多说,又巡视了几处,便又在村子里四处转悠着。
张灯结彩的村子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路过的村民、小孩齐齐向他弯腰问好。有小男孩捏着一团雪球,呼哧着跑到祁兴跟前,仰着头问道:“新郎新娘和我爹娘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么?他们以后会住在这里?”
祁兴未曾料到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思索片刻,他回答着小男孩:“对!新郎新娘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新郎是我失散的兄长,新娘嘛……”
他突然不知如何说出王凌燕的身世。
其实,祁门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