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交易。看到沈眉南一步步上前,沈姜唯恐她暗中使什么手段,忙挺身往前一站,神色冰冷地盯着她,语气生冷地问:“你究竟要如何?”
沈眉南掀下头顶的裘帽,看到沈姜与王凌燕同样身穿大红喜服,心中十分不悦,目光却始终温和地看着沈姜。她语气真挚,似长辈规劝着迷途的少年:“小生姜,我得将你引回正路。朝廷的浑水你不能蹚进去,一旦蹚了,要抽身便难了。姐姐不能看着你一步步错下去,你跟我回去吧!”
沈姜还未回答,沈眉南又上前一步,继续道:“村里沉睡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内若不能醒来,会性命难保。你仔细想想,要这些人为你的错误送命么?”
沈姜的声音染了一丝愤怒:“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拯救你……”沈眉南长叹一口气,“小生姜,我没想过害这里的任何人,但是,也请你别再惹怒我。”
药罐子一路喷着雄黄酒将群蛇赶出了村口,早已喝着酒摇摇晃晃地赶了回来,倚在村口的一棵老榆树的枝桠上躺下了。
他本不欲去管这些情情爱爱的琐事,可听了沈眉南几番说辞,他已是坐不住了,猛地翻身跳下树枝,喝一口酒,醉眼迷离地看着她,笑道:“小丫头,你这舌灿莲花的本事与沈金钩年轻时一个德行,坏的能说成是好的,好的也被你说成坏的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行医救人的么?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丫头,将你师公爷爷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沈眉南不去看药罐子醉眼通红的脸,反而厌恶地轻轻皱了皱眉头。
药罐子却不愿放过她,指了指被灯火笼罩的村子:“你的无色无相极乐香是从你娘那儿学来的吧?这的确是你娘与我尹川徒儿合制的迷香,连我也这个做师傅的也望尘莫及,不过……这是你娘为病人开膛破肚时使用的迷香,能让病人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再次活蹦乱跳,比咱们的老祖宗华神医的‘麻沸散’还要厉害,不过,伤害也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到病人身上。你娘要是知晓你拿这个来害人,在地下也会被你气得爬出来!”
沈眉南淡淡地道:“这村子里的人命皆在小生姜手里。”她又转向沈姜:“天亮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答复。”
王凌燕默默听了多时,不由笑道:“师姐,你还会别的手段么?”
“我不是你师姐!”沈眉南冷眼看着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莫测的笑,“至于我的手段,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祁门主!”
祁默袖着手懒懒地瞅了一眼沈眉南,眼中分明有着轻蔑鄙夷,却是什么也没说,从腰间摸出一枚信号弹快速点上。
霎时,空中绽开绚烂多姿的多彩烟花。
祁兴早在祁默摸出信号弹的那一刹意识到情况不妙,没来得及阻止,便见村中各门各户的窗口蹿出一条条白影,接连向村口而来,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众人站定后,又齐刷刷地跪下朝祁默行礼:“门主!”
祁默沉着点头,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朗声道:“祁门白衣客听令,门人祁兴乃害群之马,意图造反,陷祁门于不忠不义之地,今撤去其堂主一职,将其同伙一并缉拿交由皇上定夺!村子里冥顽不灵的人,就让大火洗刷掉他们的罪恶吧!”
沈眉南在一旁听了,忙道:“祁门主,事先说好了,沈姜交给我!”
祁默并不理会她,而是走到一脸愤慨的祁兴跟前,直直地向他伸出一只手:“堂主令交回来!”
祁兴摸出堂主令,郑重地道:“村里人是无辜的,还请门主放他们一条生路!我的命,您尽管拿去!”
祁兴正要交出堂主令,王凌燕伸手往后拽住了他的手腕,笑着对祁默说道:“王爷果真深谋远虑,祁门主果真有二心!”继而,她高声朝山脚处喊道:“苏侍卫!”
不多时,茫茫雪色下,苏聪首当其中,浩浩汤汤涌来百来号人,将祁默的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堵得严严实实。
祁默带来的人马也不过二十来人,被这帮严整有序、气势惊人的队伍震慑得毫无斗志可言了。
这些人同样身穿祁门特有的服饰,在苏聪的一声令下,动作迅速而整齐地将围堵在村口的祁门白衣客制服了。
祁默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群如狼似虎的白衣客,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着:“你们……你们如何能……”
苏聪并不给他问话的机会,粗鲁地命人将他给绑了,愤怒地道:“祁门老门主乃高风亮节的仁厚君子,以侠义之心行善积德,却因看走了眼,让好好的一个祁门在你手中江河日下。王爷慧眼辨忠奸、识善恶,知晓不能留你性命,若非祁堂主相求,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耍威风!王爷运筹帷幄,即便身处险境,也不会因小人坏了王爷的大事!”
他再一挥手,姿态冷傲而颇有震慑力:“带走!”
沈眉南此时才知自己被卷入了祁门的门派纷争里,而祁默当时答应与她合作,显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无缘无故被一群野蛮人粗鲁地抓胳膊按肩,气得脸色发青。
“这个小丫头,你们别动,她心思最歹毒,你们挨近她,都会丧命的!”药罐子上前赶走抓着沈眉南的几名白衣客,笑嘻嘻地对她说道,“为村里的村民解了迷香,我就放你走!你再这样出来乱跑,你的那个弟弟该会采取措施了。”
沈眉南看着他嘴角促狭的笑,心里竟有些慌乱:“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