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既然不认可我们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了。还有,我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的喜欢她!”
他不愿在此多待,一指王凌燕,好心提醒着秦风:“这位……与阁主有着匪浅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之苍苍其色正耶
秦风将王凌燕送到酒窖入口,便将手中的一盏灯递到了王凌燕手中,轻声警醒了一句:“沈门主就在下面,王门主可以去探望,可别妄想将人从这里带出去。”
王凌燕笑着接过灯,清清淡淡地道了一声谢,便矮身钻进了通往酒窖的石阶里。
微弱的灯火一点点向石阶下延伸,密封的酒窖内,不见天日,浓烈的酒香熏得王凌燕头脑微沉。
地底,大缸大缸的酒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王凌燕穿过一排排酒缸,在酒窖尽头听到了铁链哐当的声响,便举着灯一步步走了过去。
三尺高的墙壁上,凿了一眼成人脑袋大小的洞,有日光倾洒进来,照亮了这一方小世界。
沈砚的双手双脚皆被精铁牢牢地锁在石墙上,身体微微一动,四肢上的铁链便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王凌燕提着灯,静静地站立在沈砚面前。
若非知晓被锁在此处的系何人,她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位衣衫褴褛、头饰散乱、面目邋遢的人便是沈砚。
头顶落下的光横亘在两人之间,仿佛一道鸿沟,生生阻断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沈砚垂下的脑袋微微抬起,头顶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却仍旧努力睁眼,想要看看面前的人是谁。
灯火照在他肮脏不堪的脸上,双目下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王凌燕提着灯火的左手抖了一抖,惊骇得睁大了眼,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光影将她的身子包裹。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的心,却是冷的。
“沈……沈大哥。”王凌燕再向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
沈砚茫然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笑容:“燕儿?”
王凌燕点头:“是我……你的眼睛……”
沈砚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虚而无力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满足:“你还愿如从前那般唤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再怎么去挽救、去掩盖,父亲当年犯下的罪,终究还是遭到了报应——燕儿,我双目已眇,筋骨俱废,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我只有一个心愿。”
王凌燕静静地看着他,低声:“你说。”
“帮我找到沁儿……”沈砚恳求着,“照顾她……可以么?”
王凌燕始终不敢去看他的双目,低声应道:“你放心,她与师姐都还活着。”
沈砚欣慰又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谢谢。”
王凌燕只觉眼角涩涩的,想要流泪,却又拼命忍住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话要我传达的?”
静默良久,沈砚才道:“你与沈姜……要好好的。”
王凌燕并未在酒窖内多待,只是在离去前,沈砚突然说了一句:“将你手中的灯留下吧,天黑了也能照明。”
王凌燕不疑有他,照他的吩咐将灯放在了他脚边。
秦风在外边接着她时,没见她手中的灯,心口一跳:“灯呢?”
王凌燕毫不在意地道:“留在下边了。”
秦风瞬间变了脸:“那下边留了火很危险!”说着,便要下去。
王凌燕冷声提醒道:“你下去了,会将命也留在下面。”
“你是故意的?”闻言,秦风顿住身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王凌燕并不与他多做解释,在酒窖入口站了许久,才步伐沉重地出了望江楼。
深夜,望江楼酒窖失火,亏得发现得及时,火势才未能波及他处。
众人砸倒酒窖外的一面墙,在滚滚浓烟里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尸身,经确认,正是金钩门现任门主沈砚。
从王凌燕白日里的态度来看,秦风早已知晓会有这一出事。因此,面对沈砚的尸身,他并不吃惊,只是将这一消息送往了天一阁。
王凌燕在对岸看着浓烟滚滚的望江楼,心里不是滋味。
在沈砚提出最后的那一要求时,她从他脸上便看出了他的打算。当时,她不但未加以阻止,反而一言不发地应了他的要求。
她虽不是纵火者,却也是杀死他的帮凶。
与其让他饱受折磨而死,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地自我了断。
她不知,若她没有多此一举走这一趟,沈砚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王凌燕并没有过度悲伤,她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既然不能救得沈砚的性命,好歹将他的尸身带回去。
王凌燕早已召集了祁门人士在暗处观察着望江楼的一切动静,听她一声令下,数十条白色身影如同幽灵般,没入到了浓重的夜色里。
秦风未曾料到祁门的人会夜袭望江楼,天一阁的杀手忙于救火,面对从天而降的一群祁门白衣客,竟有些手忙脚乱。
祁门白衣客有备而来,早对望江楼的布局做了一番详细的部署,此次趁乱进攻,在时机上便已占得了先机和优势。
秦风才给蜀地的天一阁送了信,转眼便被祁门白衣客攻了进来,他心中叫苦不迭。
远远地,他见到前方屋顶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当即飞身过去,未出手,对方的赤练鞭便毫不容情地抽了过来。
他堪堪躲过,王凌燕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挥舞着手中的赤练鞭,鞭法凌厉,带着阵阵罡风,即使鞭子未落在身上,已令秦风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