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顿下来吧。”
叶宁点了点头,沈言做事总是稳妥的。
沈言迟疑了一瞬,心中忐忑,却还是问出口:“你可怨她?”
叶宁惊讶了一瞬,随即对沈言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起来,前世种种冤孽也算是因我而起,我那时候年少执着,性子也娇纵,不管是不是适合自己的,喜欢的就拼命要得到,结果毁了自己,也耽误了别人。说实话,很多事情我确实不能体谅,可站在她的立场上看,还是能理解她的苦心。”
沈言勉强笑了笑,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还能和叶宁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起往事,相视坦荡,一笑而过。
叶宁把一个包裹递给沈言,说道:“澄郡地处西南,本就环境湿热,多瘴气,我请渝风堂的大夫配了些药,还有一些方子,都在里面了。虽说送药品不好,但我觉得你会用得到。”
沈言笑了笑,他们俩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必在意,沈言知道如今的叶宁是个务实的,这些东西确实是沈言最需要的。
第二天一早,沈言就要出发了,墨砚把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往马车上般,沈言颇为无可奈何,昨晚上叶宁就送来了一大包东西,尽早颜如澜又塞给他四季的衣服,还有大把的银票,还有一些名贵的中药材,治理水患辛苦,生怕沈言累倒了。
沈言一一向众人拜别,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宁,叶宁冲他微微一笑,沈言微扯了嘴角,转头上了马车离开。
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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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的马车刚出城不久,到了城外的十里亭,墨砚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熟悉身影站在亭边,墨砚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勒住了马。
陆媞媗红着眼睛看着沈言的马车,沈言掀开帘子正想问出了什么事,知道下了马车才发现,陆媞媗正站在路边,顾清瑜站在陆媞媗身后三丈远的地方,显然是想留空间给他们说话。
沈言上前拱手行礼:“县主。”
陆媞媗正欲说话,眼泪却先掉了下来,别过脸去说不出话来。
沈言轻叹了一口气:“微臣要赶去澄郡治理水患,一时半会应该还不能回来,请县主多保重。”说完静静低头看着陆媞媗。
陆媞媗突然擦了擦眼泪,扑进沈言的怀里,沈言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握住陆媞媗的胳膊,想把她推开,陆媞媗却抱的紧紧的,不愿意放手。
顾清瑜清咳了一声,陆媞媗才如梦初醒,自己是答应了顾清瑜要体体面面地和他道别,顾清瑜才陪她来为沈言送行的。
陆媞媗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抬头对沈言勉强笑了笑:“让沈大人见笑了,淮南特来为大人送别,恭祝大人前程似锦。”
陆媞媗多想和沈言说自己的不舍,担心,想告诉他自己会想念他,想叮嘱他保重身体,想告诉他自己会等他……可她的喉咙如哽住了一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言点了点头:“多谢县主,也请县主多保重。”
陆媞媗低着头哭的泣不成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和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最后终于看不见了。
沈言说不出安慰的话,他明白自己不喜欢陆媞媗,也不该再给她任何的幻想了。只静静地陪她站着,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却无法伸出自己的手。
顾清瑜默默看了许久,走到陆媞媗身边,对沈言拱了拱手:“沈大人一路顺风。”
沈言也回了一礼:“多谢侯爷!”
如今已经近五月了,暖风吹过凉亭中静默无言的三人。
沈言看了一眼顾清瑜,顾清瑜自然是极为俊朗的男子了,身材挺拔,面容似刀刻斧凿般的深邃,沈言作为一个男子,也不得不承认顾清瑜是个不错的男子,叶宁嫁给他,应该会过得很好。
沈言告别了顾清瑜和陆媞媗,上了马车,重新启程。
顾清瑜看着远远离开的马车背影,平心而论,沈言是个出色的男子,若不是他心有所属,顾清瑜是愿意成全陆媞媗的,可他看向阿媗的眼神里只有清明的坦荡,沈言的一双眸子生的温柔,眼神中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薄凉,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沈言走了以后,叶宸也去书院读书,从此府里只有叶明华,颜如澜和叶宁三人,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夏日燥热,叶宁越发懒散,躲在韶韵阁内不肯出门,屋里用冰块镇着,倒也凉爽,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沈言来过两回信,大概就是报平安,简单介绍了那边的情况,叶明华和颜如澜看了以后放心了不少,沈言处理事情有分寸,水患很快也平了,也没有西南瘟疫的传言传出来,看来沈言早已就有所准备,早就预防了起来。
夏天就这样渐渐过去了,七月流火,怕热的叶宁松了口气,总算是快要到秋天了,天气凉爽了起来,澄郡应当比京城更加凉快一些,入了秋,天气冷了起来,瘟疫更不容易爆发,叶宁心里安定了许多。
离叶宁及笄的日子近了,叶府里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颜如澜也不再让叶宁再乱跑了,安安静静的在家准备笈礼。
及笄对女子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代表姑娘即将成人,可以进行婚嫁了。
颜如澜就这么一个娇娇女儿,自然是要好好办的,和叶明华商量了一番,确定了宾客名单,最重要的是选出合适的正宾,颜如澜在心中悄悄拟定了几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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