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三流功夫,大致连宫墙都爬不上去,现在想想,既然宇文佑不肯离开皇宫,自己何妨诱他出来,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抓个诱饵,左思右想,秀儿把诱饵的目标锁定在经常外出的齐王宇文佐身上,想他们是亲兄弟,挟宇文佐和宇文佑谈条件,这是个办法。
决定这么干之后,秀儿还反复的演绎推敲,也知道后果严重,把每个细节都斟酌好,还与头脑中反复演练,觉着万无一失了,天已经蒙蒙亮,她睡了个囫囵觉,起来后连早饭都没吃,又离开侯府。
有了兰猗的交代,她前脚走,门房,即茂生,便赶紧着跑来告诉了兰猗。
072章一男一女,一间房
四菜一汤外加白面馒头,简单用过早饭后,齐王宇文佐出了房门,边剔牙边望着天,秋高气爽,适合外出会友,刚好约了朋友,他回头喊贴身小厮春子:“备马!”
话音刚落,啪嗒!一块鸟屎落在肩上,他侧头看见,连声说着倒霉,随即除下外衣丢在院子里。
春子喊人去给他备马之后,听他叫骂,忙不迭跑过来看,知道是鸟屎落在他身上,劝道:“王爷,这不吉利,奴才觉着您今个还是别出门了。”
宇文佐嘴一撇:“本王不信那些。”
他执意如此,春子也就由着他了。
马牵来,衣裳换好,仍旧只带着心腹春子一个小厮,出了王府往冯家巷子而去。
说来他今天要见的人非同一般,是当年镇北王商厚恩的一个远房亲戚,当年商厚恩与吴四喜同给宇文佑杀了,吴四喜留有遗孤吴英雄,而商厚恩家里连个仆人都没剩,斩草除根,杀了个精光,这个远房可真是远,远到彼此从未见过面,也扯不清之间到底是什么辈分,但此人口口声声说是商厚恩的本家,以此认识了宇文佐。
商家担了个反贼的罪名,身为皇族的宇文佐为何还要与这样的人交往?当然是他包藏祸心,觉着一母所生,为何宇文佑就坐了天下,自己就屈尊为个不起眼的王爷,琢磨风水轮流转,天下轮流坐,所以就想对哥哥取而代之,某个机缘巧合认识了商厚恩的这个圆房亲戚商厚义,当然,商厚义这个名字是后改的,这样与商厚恩亲戚关系更近些,同宇文佐认识,是互惠互利,他想富贵荣华,宇文佐想拉拢势力,于此,两个人一拍即合。
宇文佐今个来见商厚义是为了招兵买马的事,所以区区一块鸟屎阻挡不了他要君临天下的雄心壮志,来到冯家巷子,眼瞅着商厚义在京城赁下的宅子近在眼前,宇文佐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条人影,其实这一路他都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怀叵测而产生的错觉,现在看来不是错觉,他害怕,怕是宇文佑的人,便给春子使个眼色,拨转马头原道返回。
天好,街上熙熙攘攘,拐出市集行人渐渐少了些,宇文佐喊春子:“那尾巴给咱们甩掉了,换条路再去冯家巷子。”
于是,主仆两个抄小路进了个胡同,马蹄哒哒,跑了没多远,宇文佐还是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似的,不停的回头看,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春子见他疑神疑鬼,劝道:“王爷,回吧。”
回去是不能的,与商厚义约好的事,回去显得自己没诚意,灵机一动,对春子道:“找个地儿,你与本王换装。”
踅摸半天,来到一户铁匠铺,装着钉马掌走了进去,再出来时,却是春子穿了他的衣裳,上马后按照他的交代,春子往另外一个反向去了,这叫调虎离山。
随后,宇文佐穿着春子的衣裳也出来了,还故意把头低垂,上马后又换了个胡同走,小步哒哒的跑了一段路,突然感觉后面有异,方想回头,一把凉冰冰的刀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敢动,就刺穿你的脖子。”
对方声音不大,还听出是个女子,正自心惊的宇文佐顿时轻松了些许,眼睛使劲往后看,看不清庐山真面目,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讨好道:“姑娘取财?开个价。”
劫持他的是秀儿,此处虽然是胡同,也还是怕有人来往,遂命令道:“前面有家客栈,咱们进去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手一抖,噗嗤,你这白胖的脖子可就变成红的了。”
宇文佐自小也学过几天功夫,后来只顾着花天酒地,都生疏了,但想对方是个女人,或许可以一搏,他试着动了下,突然哎呀一声,秀儿毫不留情的给他那白胖的脖子划开一道大口子,冷笑:“再动一动试试,看你还有没有命来做皇帝。”
这个人家都知道?
既然人家是知己知彼,差不多还有同伙,宇文佐遂放弃反抗,乖乖的跟着秀儿来到前头不远的福来客栈,要了间房,在店小二惊诧的目光中上了二楼,耳听后面那老迈的掌柜摇头晃脑的感叹:“世风日下啊。”
一男一女,一间房,难免误会。
进了房,秀儿便将门在里面拴上,又用刀逼着宇文佐,正想用绳子把他绑上,骤然间街上马蹄乱如疾风骤雨,更兼着吵吵嚷嚷大肆喊叫,她一惊,心里想着宇文佐的那个随从这么快就带人来抓自己了?
噔噔跑到窗前去看,就见街上全都是兵,她也搞不清是哪路兵马,窃以为是来抓她的,左不过是死,先拉个垫背的,总之这齐王也是皇家人,杀个王爷祖父也不算枉死,她转身来抓宇文佐,却发现宇文佐已经撞开门跑了出去,她拔腿就追,宇文佐捂着脖子上的伤朝楼下跑,脚下踏空,滚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