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赶明儿我求爷把你要过来,姐姐今后会好好对你。说吧,好妹妹,我多日不见你家小姐,她是不是有了?”
“有了?”巧儿疑道。
秋霜悄声解说:“是不是有身孕了?”
巧儿惊愕道:“秋霜夫人怎会这么想?”
“妹妹别隐瞒了。”秋霜艳丽的脸蛋刹时染上凄凉,叹气道:“梅斋偏北,园内藏有寒气。后院众多宅子,养胎之选属梨园为佳。你家小姐好端端的,忽然入住梨园,还不许他人探望,可不让人起疑?”
“不……”
秋霜拍了拍巧儿的手背,打断她的话头道:“我知道,你家小姐为莲叶之事,不小心落了胎。此次有喜,多做些防备也是该当的。可是,何必藏着掖着,难道我们会害她不成?”
秋霜话中颇有妒意,她好容易盼得侯爷一顾,转眼间,嫁娘成弃妇。日夜倚门而望,夫君却好似忘了她,只顾着宠幸苏家二女。
苏倾国从荷园转至菊轩,住于侯爷书房的隔院内,岂不得他更多的眷顾?
而那苏倾城,侯爷竟让夏雨伺候着。她们四婢之中,夏雨是最早入府的,一直照料老侯爷夫人留下的荷园。谁知侯爷为了倾城,命她离主院守梨园,即是为倾城挡去后院女眷的争锋。今日,若非夏雨掌管梨园,她岂能不得门而入?
夏雨明里说倾城身缠重病,需要静养。暗中,她猜倾城是怀上了。要不,侯爷哪会这般讨好她?让为首的婢女伺候,是正室夫人才有的殊荣。可如今,夏雨竟去服侍倾城,这是多大的恩宠?或许,在侯爷眼里,倾城已是她半个发妻。
秋霜想到此,一口银牙咬破红唇,满腔凄楚只能合血往里吞。
巧儿把镯子还与秋霜,陪笑道:“秋霜夫人有疑,奴婢哪敢欺瞒?小姐没有身孕,确是病了。这镯子,巧儿不敢收。”
秋霜瞪着巧儿道:“你对倾城可真是忠心。”
她哪里是对倾城忠心?只是积攒了倾国给的好物,这等首饰早不再她眼内。她亦不想因小利节外生枝。巧儿朝秋霜福了福,转身取道梨园。
只留下忿忿不平的秋霜,瞅着巧儿窈窕的背影暗自跺脚。
巧儿进梨园,绕过主室入偏厢,轻扣红木门。
“进来。”
巧儿推门而入,冲桌畔之人微一叩首,仔细布起膳食。她悄悄打量身侧的男人,剑眉星目,周身流溢着贵气,不愧是小姐看上的相公。可惜,她已攀上侯爷这根高枝儿,却没福份享。
多日前,刘夫人为寻倾城,带着她上荷园闹事。谁知园内有客,侯爷诓骗刘夫人,说小姐同他赏月累了,刚歇息,命春风送她们去梨园见小姐。哪料,刘夫人一看之下,险些昏厥。倾城小姐一夜之间,双腿俱断,徒有花容月貌,却已是朵残株。
刘夫人当下既想冲出梨园,找侯爷与倾国拼命。但被夏雨拦着不得走脱,而她亦由春熬药。等煎了药再回来,没了刘夫人的踪迹。
初时,她以为夏雨没劝住刘夫人,害她又去荷园闹了。然之后一连几日未见刘氏,方觉其中蹊跷。可她不敢追问,一来,苏家待她未有多好。再者,她还想留着性命出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吧。
“巧儿。”
“啊?是,是。主子有何吩咐?”巧儿见梵天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一片羞红。
梵天放下竹笔,提筷夹了口鱼,尝着味儿问:“你来晚了。”
巧儿躬身回禀。“奴婢在回园子的路上遇着秋霜夫人,她拉着奴婢问了几句。”
梵天未曾接话,只以兴味的眼神眺视巧儿,示意她往下说。
“秋霜夫人问,倾城小姐是不是有了身孕?”巧儿低垂的脸蛋微抬,吊着眼偷瞧梵天。
梵天无声地弯唇笑道:“你怎么回她?”
巧儿看着梵天的脸色回道:“奴婢说倾城小姐病了,并无怀胎。”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梵天吃着山珍,喝了半碗鲜汤,斜睨着巧儿道:“替我办件事。”
“侯爷请示下。”
梵天转手从桌下拿出一个绿袋子,甩上桌面,开启的袋口摔出一锭黄金。“把你家夫人送回燕州,这二百两金就是你的。”
“侯爷……”
“行了,去里屋看看你家夫人吧。”梵天挥手打发惴惴难安的巧儿。
“是。”巧儿碎步踱入内厢,瞧刘氏躺与绣塌之上。她上前福身问安,许久不见答允。巧儿心下生疑,靠近细看,这一望之下,差些唬去了半条小命。
卧榻上的刘氏发丝散乱,衣裙有多处破裂,仿若招致鞭打,伤口染血结着黑色的痂。她面容青紫,胸部再无起伏之状,浑身透着死气。平日里,那双刻薄的眼睛,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瞪着房顶,徒添骇然之态。
巧儿把手伸向刘氏的鼻下,气息全无。她猛然一哆嗦,急退数步踉跄着逃出内室。刚夺步外厢,腿膝一软跌倒于地,跪坐梵天脚畔冷汗淋漓。
“怎么了?”梵天低头睨视着巧儿道:“午后,你便要动身,还不快去给你家夫人好好梳洗一番。”
巧儿心惊的仰视着梵天,双手抓着胸口的衣襟,捂着心喘息道:“侯爷,夫人她,她……”
梵天回视桌面的公文,玩味道:“她什么?”
梵天相询,巧儿哪里敢答,她失措地跪于一旁,红润的脸蛋血色尽失。
“你家夫人担心她坐牢的儿子,近日身子欠安。为此,我给了她五千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