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去触碰红色光晕。
指尖颤抖着靠近,还未触及到分毫,灯一晃就掉到了地上。红光像是受到惊扰,如雾般消散。我心生不舍,急急伸出手去抓那一点点消失的红光,拘住的却只是虚空。我盯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发呆,身后凌乱的脚步声,转眼我便被人反手擒住。
“抓住她,她打碎了天族圣物结魂灯。”
我忙叫道:“不是我,我还没碰到,怎么会碎了?”
天后冷笑道:“除了你,根本没有人靠近。还敢狡辩。带下去,关押天牢,待我禀告君上再做定夺。”
一丝得意之色闪过天后眼中。
我脑中瞬时通透。天后哪里有那么好心,今日本就是一个局。我在天后编织的美好里迷失了理智,全不想今日天后为何与往日不同,就相信了这突如其来的成全。
我在天牢里闷坐了许久,都未有旨意传来。
也不知那结魂灯究竟有多重要,引得天后用它来设这一局。等着我的又会是怎样的惩罚?
想来今日我与天后结下这么大个梁子,绝不可能再与天后和平共处了。
外面一阵吵闹,还是来了。
为首的一个满头白发,满面胭脂的仙官扯着嗓子道:“押下妖女随我来。”
后面钻出一个个油光粉面的仙官拖着我便走。
一转眼就到了一个凌空而造的玉台上。四周全是乌沉沉的戾气,上方电闪雷鸣。玉台中央一根锈迹斑斑的玄铁柱向上延伸,看不见尽头。铁柱上模模糊糊写着“天刑台”。
我一个趔趄,天后这……这分明是要至我于死地。
为首的仙官继续扯着嗓子道:“妖女打碎天族圣物结魂灯,天君震怒。赐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再打入凡间历三世血劫。”
哦~我还是低估了天后,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呵呵,那里还用得着再加三世血劫。
几个仙官用龙骨链把我捆到玄铁柱上。天雷沿玄铁柱滚滚而至。瞬间在我身上炸开,五脏六腑如被针刺,每寸皮肤如被刀割。
“子滢,子滢,醒醒,子滢。”
我睁开眼便看到张放大的脸。
白朱?
“你总算是醒了,都睡了五天了,我们合计着再不醒就把你埋了。”君帅斜倚在门框上,懒懒开口道。
白朱白了他一眼,边给我擦汗边道:“可是做了噩梦,吓得满头大汗。”
那里是什么梦,是我到忘川之前发生的事。那种刺骨之痛到现在仍不敢回想。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我爱的那个人?
“没事了,梦而已。现在都醒了,就不要在想了。”白朱安慰我道。
这只狐狸怎么变温柔了。哦,白朱是头白虎,遇见她时我们都已一万多岁了,而她还是被人欺负的虎崽子,本着正义的原则救了她。果然没有救错,哪里去找有狐狸精气质的白虎。
我想到这里福至心灵的看到一头雪白的老虎伏在榻旁。再看君帅,一只竖着耳朵的兔子自以为十分潇洒的椅在门框上。
恩?我修为恢复了,却不知恢复了多少。用元神探了探,还不错,剩了五千年的修为。只要不碰到厉害的人物,也还是可以默默地嚣张嚣张。
我高兴的拉住白朱的手道:“白朱,我修为恢复了。”
“你记起我了”,白朱比我更高兴道。
“记起了,所有事我都记起了。”
“那……你不要太难过,四海八荒内又不是没有男人了,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我为什么要难过?又关男的什么事?”我疑惑道。
白朱与君帅两两相望,两两沉默。
“既然醒了,想来也饿了,起来吃些东西吧。”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温暖。我这才注意到坐在桌子旁边的青衫男子。那个叫书玉的男子,仍旧一脸温和,静静地坐在那里。和以前我在天府宫时他等我吃饭的模样分毫不差。
其实我并不饿,修习了辟谷之术后是不会饿的。不过我天生喜欢美味,不吃可惜了。许多年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想念得紧。便起身奔了过去。一眼望去,全是我喜欢吃的。
我抛开疑问,认真对付桌上的东西。
撩起袖子,抓起筷子,左右开弓,狼吞虎咽。一盏茶的功夫,桌子上杯盘狼藉。我躺在椅子上满足的拍着肚子,觉得人生甚是圆满。
他们收拾收拾留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我吃撑了反应有点慢,待我反应过来哪里有他们的踪迹。
休息?本妖都休息五天了。刚从休息状态出来我又回去,我是要变猪啊。
晃晃脑袋,我是只兔子,活泼可爱的兔子。
于是本兔子甚是骄傲拉开门出去散步了。
外面空气真是新鲜啊。青青草坪,潺潺流水,湿润的泥土气息伴着青草香迎面而来。我侧躺在草坪上,把头埋到草里,真香。
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双手环抱平躺着看天上白云缓缓移动。草尖在鼻头摇晃得痒痒的,我用手边挠边想,许多年前君帅也是叼着草悠闲的躺着,我打趣他“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回我一句“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的可是广寒宫中温柔善良冰雪聪明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玉兔”。
那兔子是长得不错,性子却是高傲得很,从来不看君帅一眼。也不知道君帅喜欢她什么。我和月老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君帅从小生活得太顺利了,想找点坎坷。也就是说君帅有受虐倾向。
我在周围晃一圈回去仍旧睡不着,盯着帐顶数胡萝卜。半夜迷迷糊糊睡去,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