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年纪,且胭脂人又生得格外娇小玲珑,二人见她模样这般小,心内这才好受一点。
喊了她坐下,三人这才坐在一块,胭脂站起身来亲自斟了三杯茶,依次送到二人手边,抿一抿唇儿笑了。
“我不过入府月余时间,诸多规矩都不懂,今来世子爷院里伺候也全是老太太于我的抬举,并非真心要夺姐姐们的差事,且……”略顿一下,又道,“世子爷昨儿还问了我墨香哪里去了?又道我若是不懂院里的规矩,便向墨香与凝香二人学学,可见姐姐们平日服侍周到,世子爷定也是看在眼中,记挂于心里。”
“你却是个嘴巴伶俐的。”三人喝了茶,墨香便喊她坐下来说话,“前两日之所以未露面,不过是想着试试你的能力,既已瞧出你是个有能力的,日后咱们三人便一道处事罢。”
墨香说着这话,眼睛却扫着凝香的面色,观她点了头赞同,这才拉着胭脂含笑道:“说来,你这两日是如何宿在房中的,我与凝香二人可是不曾有过一回,世子爷格外不喜被人亲近……”她停下来,左右看一下,才又低声说道,“除开了仙去的世子夫人,世子爷再少冲人露笑,更加难以忍受与人同寝一房。”
“我睡在外间炕上的,本想睡世子爷的脚踏,哪知竟被他斥了出来……”胭脂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心里有几丝酸楚在悄悄蔓延,“二位姐姐是正和院的老人了,我个刚来两日的新人,哪里就能让他为我破了例。”
“这倒也是。”墨香两个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之后倒是同她讲了不少院子里的规矩,与在世子爷身前伺候时应当注意哪些事项,胭脂前世虽也听过一回,可这一回听得尤其认真。
……
一连几日,楼世煜再未瞧见那小丫鬟,他心内虽是觉着有几分古怪,可也未完全放在心上。这日他归家的迟些,入府天色已经大暗,路经荷池时,恍惚间瞧见那岸边种植的几株柳树下好似有个人影在动,当晚月色朦胧,小厮在前边提灯引路,他则迈步跟上。
二人还未走近,池边便传来一声女子细弱的惊呼,显然是被来人吓住,楼世煜眉头一拧,几步近前提灯一照,灯光下明晃晃映照出一张熟悉的小脸,正是几日前在他房中伺候的那个小丫鬟。
大晚上的独坐于池边,如何想都不是有脑子之人会做的事,观她坐在池边瑟瑟发抖,眼睛通红,显然是在此哭泣,他心下虽不明白,可见她这样不懂规矩,心里难免生出几分不喜来:“大晚上的,你独身在此做甚?”
胭脂赶紧擦了泪,站起身道:“今日是奴婢娘的忌日,在房里待着心口滞闷的慌,不过是出来透透风,这便回去了。”
“透风竟跑到池边来透风了?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楼世煜不咸不淡地道一句,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胭脂心口一紧,不顾他还在原地,扭头一下便跑开了。
“爷,这小丫鬟有些奇怪……”见主子立着不动,全儿不免低声开口。
“也不知她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竟一天一个花样。”楼世煜好似叹了一口气,忆起几日前她还一副想要黏上来的样子,怎地近几日又是这副摸样,竟像是不敢见他,见了他便要躲起来似的。
“爷,外头寒气重,咱们走罢。”
楼世煜进了房,瞥见今日铺床的是墨香,不禁随口一问:“几日前在我房中伺候的小丫鬟,近日来怎么不见踪影了?”
他这般随口一问,墨香心里便是一揪,只当世子爷不喜她来伺候了,遂默了片刻才回道:“她近来身子抱恙,许是在榻歇养罢。”
闻言,楼世煜不由皱一皱眉头:“既如此,请过大夫不曾?她到底年小,你与凝香能帮便帮一把。”
墨香只觉有些不对劲,世子爷何时管起下人们的闲事来了,她抬头看他一眼,便见他面色与往常无异,心中那点子猜想又被压了下去,对着世子爷恭声应下。
……
她这几日确实病了,只不晓得是个什么病症,只觉浑身骨头都在发疼,尤其是小腹与胸房两处,疼的她几欲不想活了。眼泪涟涟地睡在榻上,回想起邱嬷嬷给她灌下的汤药,她便觉着寒到了骨子里头。
墨香领了大夫进来为她看病,她还觉着十分意外,同时又觉得十分感激她。大夫为她把脉时,她一颗心便在怦怦乱跳,只当是好是歹都能有个说法,谁想对方只是含糊带过,道什么无有大碍,歇养个两日便好,之后便拎了药箱子离开。
胭脂没法,晓得这是得了上头主子的警告,不敢如实告诉于她,她在榻上再养了几日,到底还是强迫自己落了地。
几日不见,她一张瓜子小脸竟是越加尖细了,衬得一双眼睛尤其大了起来,胭脂一进房,便觉出世子爷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敛了敛神就要行礼,谁知腿.根子一热,她整个便就一下僵住。
见她整个人一瞬间开始摇摇欲坠,楼世煜先是惊了一下,随后观她神情不似作假,眼睁睁看着她跌在地上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便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问:“怎地了?哪处不舒坦?”
胭脂好似一瞬间寻着了依靠,靠在他怀里,身子骨冷的打颤:“我、我好似来葵水了……”她哭出来,自个明明还不到来葵水的年纪,为何这样早就来了,眼皮子沉重的不行,不管不顾地抱紧他的腰身,埋在他怀里低低啜泣起来,“邱、邱嬷嬷给我喝了药,一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