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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世煜微愣一下,全当这是孕妇所具备的又一样合乎常理之事,一时间也未多想,便答道:“自己的骨肉,谈何喜不喜欢?自是十分喜欢的。”
胭脂听罢,紧攥住他衣襟的手指才稍稍松下来,只过了一会子,她又仰起玉面,咬了咬唇瓣小声问他:“那、爷又喜不喜欢婢妾……”话音一落,她便低低垂眼帘,方才还发白的面颊亦微微热了起来,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一时十分煎熬。
“自然也是喜欢。”楼世煜停顿一下,才将那埋进他怀里的娇美玉面捧起来,胭脂只顾低垂着眼帘,并不敢看他。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她面上摩裟,一会子是眉目,一会子又是耳朵,最后来至她微抿住的红嫩小嘴儿边,轻轻贴了上去。
胭脂瞪大眼睛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上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
她正看得出神,娇嫩的唇瓣上忽地就是一疼,她眼睛一闭,眸子里差点就要疼出泪花。
微微粗粝的指腹擦掉她眼角滑下的泪珠,楼世煜在她有个浅浅牙印的唇瓣上温柔的吮.吸起来,似乎在为方才的粗鲁而道歉。
胭脂有些生气,伸出手想要推开的脸,哪想还未碰到他,自个纤细的手腕子便被对方牢牢握住按于身后,被迫仰起玉面,默默承受着他强硬的索取。
……
眨眼的功夫便至一年一度的端午节,端午节一过,日子便一日日燥了起来。
今岁老太太未再去庄上避暑,胭脂起先还不明为何,后再派人一打听,才知是念在小姐们都已出嫁,再去庄上避暑只怕要人少冷清,也就不愿再去了。
那两个孙媳妇儿,老人家是半分不喜欢。
小姚氏如今做了母亲,虽是性子不比以往那般刁钻蛮横了,但那一张肖似她姑母的面孔,老人家是一回也不想看见。
至于二孙媳妇儿季氏,为人又太过循规蹈矩,看似十分淡泊名利,实则是个内里清高自诩的人物。寻常时候也不话多,坐在一处谈论一些家长里短也不能尽兴,总有一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种种原因面前,老人家便未再去庄子上避暑。
好在身处深宅内院,里里外外好几层院子,屋外几株古树参天,屋内四角置着冰盆,丫头婢子走到哪跟到哪,一路上摇扇扇风,吃下些清凉解渴之物,这一盛夏倒也算过得去。
……
早在大小姐楼品容与成王殿下成婚的第二年,先是太子谋逆被废黜储君之位,众大臣举荐成王殿下为新任储君,先帝允,颁发圣旨昭示天下。
同年先帝病重驾崩,国丧三日后,成王登基,更年号为嘉和元年,封王妃楼氏为后。楼皇后婚后第二年便诞下一子,今已两岁,名李智。
楼家出了个皇后娘娘,按理现应该门庭若市才对,但楼家两个老爷从来为人谨慎小心,并不行那无功受禄之。平素除了上朝、国宴之外,再少与同僚接触,更别谈私下里三五人相聚一起,吃酒聊天了。
楼皇后对此,亦是十分满意。时常来信嘱咐家人,不可过度奢靡张扬,需安守本心,效忠圣上,莫与心思歪邪手握重兵之辈勾结,多与清贵之流接触。
今岁是个荒年,雨水极少。
待过罢中秋,盛夏的余热仍然未消多少。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已凉爽起来,今岁却是格外反常,多数人仍然穿着轻薄的夏衫,便是早晚两个时间的气候,与往年相比较也是要燥热上不少。
盛京本就是夏日酷热,冬日酷寒的地处。圣上忙着翻看各地上书的奏折,发现各地皆有了活生生饿死之人,是越看越心惊,他索性将奏折一合,站起身便命人传召来几位心腹大臣。
商议过后,便决定让各地省、府、州当地官员扶持贫弱、建棚施粥。为防有人偷奸耍滑,不将百姓生死当作一回事,便又派下数位贤臣火速前往各地,督促当地官员办完事后方可返回。
前朝处在一片低气压之中,恰在这时,后宫又是突生祸端。
楼皇后之子,瑞王殿下出痘疹了,目下情况不妙。
楼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俱是骇到不行。
老太太两眼垂泪,当下就命人备车要进宫探望。哪料皇后娘娘早有口谕,命他众人不要惊慌,这个时间不宜进宫,情况一有好转便会派人下来传达。
老太太只好作罢,在屋内徘徊来徘徊去,终是难以安下心来好好歇着。
后还是余氏见此,好意道了一句:“皇后娘娘乃有福之人,瑞王殿下乃圣上龙种,自有天地庇护。老太太若当真放心不下,不若咱们一家老小便去青山寺为殿下祈福,也好求个平安回来。”
范氏一听这话,便一下停顿下来,连道了三声好来,当即就命下人备车,势必要在今日就赶到青山寺才行。
胭脂初闻得此消息亦是吓了好大一跳。
她如今已有了近八个月的身孕,肚皮已经如吹气的皮球一般圆鼓起来,不说面上变得圆润一些,便是原本纤细的腰身亦粗了不少,行动间更是吃力累人的很。目下一听要去青山寺祈福,且还是一家女眷都需去,不知怎地,她心里忽地便觉心慌气短起来。
☆、第五十五章
于楼家而言,瑞王不光只是楼家的外孙这般简单。他楼家早些年未与皇室联姻,祖辈也不曾拥立过哪个皇子王爷为君,自来就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今又是不同了,当今皇后乃楼氏女,她既一脚踏进宫门坐上了皇后之位,且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