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成现在这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林冉没有多问什么,只在她遇到一些问题时帮忙解答。
这种变化是好的,从前林冉就想劝她多用些心思学习,夏以芊就曾对她说过,前路再迷茫,多学些东西总是没错的。不管秦子子是否是这个想法,也不论她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对于秦子子的变化,反应最大的是张谣。上次的事件发生初期,张谣还会在秦子子的目光下嚼一下舌根,可还不到一星期她就停止了,自此再没有正脸面对过她俩。秦子子突然的一心向学,突然的静如处子,使得曾经一度觉得被干扰的张谣也发现了,期间,她还侧头偷偷打量埋头看书的秦子子,眼神很是惊异。
“秦子子,你的信,放传达室几天了。”一个男同学拿着一封信丢在她们的桌上。
林冉突然发现她好像很久没有写信了,更别提收到信件了。
秦子子拿着信封,也不拆就这样看着封面,过了一会,拆开来快速地扫了几眼,放下,又拿起仔细地看着,很慢很慢地看,看完后把信折好放进信封,捧起书继续背单词。
林冉背完一页单词正要翻到下一页时,瞥见秦子子的书一直没翻页,一刻钟前就在那一页,而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同一个单词。
突然,念单词的声音停下,她问了一句,“今天几号了?”
林冉想了一下,说:“二十八号,十二月二十八号。”
“今天就是二十八号呀。”
早读课下,林冉拿出昨晚的作业,秦子子仍埋着头看书,只好提醒:“交作业了。”
冷不防地,秦子子猛地抬头,看着她笑了,“每个人都该勇敢一回的。”
“什么?”
“可以一辈子循规蹈矩地活着,可在这之前,我想勇敢一回。”
林冉看着秦子子围上围巾,带上手套,问:“你要干什么去?”
“有钱么?”
林冉皱着眉看她,掏出口袋里的零钱,抽出两张,递给她。
秦子子一把拿过她剩余的钱,说:“中午回来请你吃顿好的。”
“你到底要去哪儿?马上要上课了。”
秦子子从课桌中抽出一把东西向口袋里揣,说:“帮我请假,回来再和你说,好么?”不待林冉回答,她就向教室外跑去,林冉站起身走出去时,只能看到她在主干道上奔跑的身影,她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围着白色粗毛线织成的围巾,好像一只鸟儿在一片白雪上自由地掠过。
一整个早上,林冉都如坐针毡,除了扯谎请假外,她一直盼望秦子子早点回来,一节课、两节课,一个上午过去了,都不见她回来的身影。下课时掏出手机想发个短信问一下,才想到她前些天换了一个电话卡,还没用存新的号码,无法联系更让她焦躁不安。
到了下午,班主任冯岚也发现了秦子子的缺席,林冉再次用身体不舒服来为秦子子请假,冯岚对于秦子子没有亲自请假,又没有书面假条表示不满,但对于她平时的表现,也不想多说什么。林冉心下踌躇,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老师,秦子子一直没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等会儿得给她家长打个电话,病假也不是这么请的。”冯岚的一句话总算让林冉放心了。
第二天,秦子子仍然没有回来,林冉看着她空空的座位,心里也空荡荡的,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下,她被冯岚叫到办公室。
冯岚叫林冉帮秦子子收拾一下课桌里的东西,她询问原由,冯岚没有细说,只说明天秦子子的父亲就会来帮她办退学手续。林冉问秦子子退学的原因,冯岚也只说她父亲也没有明说,还让林冉别管那么多。林冉看冯岚不耐烦的样子,只能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疑问,不再多问。
林冉回到教室,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开始收拾秦子子的课桌,她抽出课桌上挂着一个米奇毛绒挂坠,已经很旧了,米奇肚子那里浅色的地方已经发黄,秦子子说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挂坠,是她最最珍贵的东西,要永远戴在身边。她笑问永远是多久,秦子子仰着头说就是一辈子。她们还是这样的年少,可以满不在乎地说永远,然而只要一点点的偏差就可以打破这样的永远,到那个时候,除了自我安慰,她们没有能力改变哪怕一点点。
林冉的心中涌出许多悲观的情绪,她想起十一假期闲来无事买了十字绣来打发时间,她并没有一双多么灵巧的手,笨拙地磨了很久,才绣好一个维尼熊的挂坠,她看着还算顺眼就系在手机上,秦子子无意看到,非缠着她也给做一个,她答应寒假去淘一个好看的做了送她,秦子子笑得眉眼弯弯,指着她的米奇说,以后它有伴了。
林冉心不在焉地上着课,不时看一眼旁边的课桌,桌上的东西都被收拾掉了,只有光滑的桌面反着光,她撑着额头,突然发现课桌的左上角有个浅浅的印痕,逆着光看不清楚,她伸头凑在上面,边看边用手摸那个印痕。
四个字母,“”。
林冉突然发现自己对秦子子知之甚少,或许她从没想过要真正去了解她,就像秦子子说自己是从省城来的,她就没问原因。
而现在,林冉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无从得知,她一向信奉,每个相识的人都是人生一段路上的同伴,该分手时就洒脱说再见。可她们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第二天早读课,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拿走了秦子,林冉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