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哪种人。”
“就是因为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却不肯帮我。林致你自己数数,我求了多少遍?”谢绪东有些激动地咆哮着。
林致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当面跟你说,我们这次好好谈谈。”
“不用当面谈。”谢绪东说,“500万现金和真理娱乐公司10的股份。你掂量着,zak到底值不值这些。”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纪微澜挣扎着想摆脱嘴上的封条。身边的人得到指示后,给他撕了下来。
“林致不会答应的。”纪微澜喘着气,“他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更改。我也只不过是他包养的情人,你绑架我有什么用。”
谢绪东说:“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没有哪一个情人能陪在林致身边这么多年。”
纪微澜深呼吸了几次,指甲都扣进了手掌心。接下来要说的话,像万箭穿心,伤敌八百,却自损一千。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今天真理发布会的事情?林致把公司给了他二哥。所以你要不到公司的股份,除非,你绑架的是林新理。而我,只不过是彻彻底底的替罪羊。”
不管是谢绪东,还是林致,都把他当作了那个人。纪微澜一直堂堂正正地努力活着,却被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纪微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林致或者看看新闻报道。”
良久,谢绪东查了手机后,确认了这一事实。
手下见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谢老板,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不是要不到公司股份了?”
谢绪东气的恨不得砸烂这里的所有东西。他把手机紧紧攥在手上,给林致打了电话。
林致那头很安静,说话也是不急不躁,毕竟事态的主动权在他那里。
“谢绪东,放人吧。撕票这种事你做不来。趁我现在还没报警,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谢绪东气急败坏地说,“人我是不会放的,我就这么一个筹码。公司是给了你哥,但是我不信依你林致的能耐,要不了10的股份。”
谢绪东的眼神落在纪微澜的身上:“除非,这个zak不值得。”
纪微澜听了这句话,只想立马捂住耳朵,不愿听到林致的回答。他已经能猜到结局是什么,只好在心里不断祈求着:不要说话。拜托给我一丁点能安慰自己的余地。
可上天好像是要彻底了断他最后的念头。他听见林致用他最为熟悉的冷峻的声音说道:“别的可以。唯独这个公司,不行。”
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负面的因子在叫嚣着,沸腾着,游走在纪微澜的每个细胞中。
这时,谢绪东有个手下突然叫道:“老板!有车在往这里开过来!”
谢绪东骂了句脏话,挂了电话,语速飞快:“开车走!把这家伙带上。”
纪微澜被人夹着出了工厂。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被人粗鲁地摁进了汽车的后座。
后方传来愈发清晰的发动机声。谢绪东急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呼啸而逃。
“老板,我们去哪儿?”
谢绪东咬着牙,目光y-in沉:“往山上开,山上有一栋屋子。实在不行……”
他y-in冷的目光透过后视镜锁定在纪微澜的身上。后半句话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有个胆小的自言自语道:“这样不好吧。老板,我没做过杀人的勾当……”
谢绪东说:“反正我也活不了,死前拖个垫背的。”
车开上盘旋山路。郊区的温度本就偏低,且周围没有建筑物,因此风极大,带起厚重的泥土,一时间谢绪东的前方只能见到大片扬起的黄沙。
“那车还在跟着!”
“叫什么叫!我看到了!”谢绪东焦虑的再次加大了油门。
“老板,开这么快会出事的!”
用这种车速在山路上开简直就是玩命的架势。谢绪东想死,可他的手下不愿意。
见到车速依旧不减,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出手握住了方向盘,用脚去踹谢绪东紧踩油门的腿。
车歪歪扭扭地开着,谢绪东破口大骂,那人也不加理会,更加拼命的想要夺到主动权。
变故悄然而至。坐在前面的两人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车直的朝坡体撞去。
人们在此刻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切的动作、声音好像都被安上了慢速播放键,显得清晰又模糊。
纪微澜听见来自旁人的尖叫声,像魔鬼的悲鸣。
他紧抓住身下的坐垫,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脑海中盘旋过数不清的念头。
只有那个人,像亭亭伫立的松柏,不曾ji-an到过一丝污泥,干净而美好;而他却只配活在最肮脏的沼泽里,整个身体都已经深陷其中,唯独一双眼睛,还勉强清醒。
当他重燃勇气,再向命运挣扎一次,现实又给了他一个极为响亮的巴掌。
原来他这种人,就该活在不见天日的泥沼里。他不该妄想自己能摆脱一身腥,更不该妄想林致对他抱有感情。身而为人,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
人生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
为什么有些执念非要在面临死亡之时才能将其舍弃。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还没有体会过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滋味。所以,不能在这里结束。
纪微澜拼命压低身体,尽力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