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里,莫梦归的神色明显憔悴了不少,对着宫女送上来的点心摆了摆手。
孩子生死未知,她这个做娘亲的,又怎么能心安呢?
“顔儿,你大哥今日有没有好点啊?能不能说话了啊?可曾进食了啊?”
一看到周子顔进来,莫梦归立马走了上去,抓住她的手问道。
“母,母后……”
看着原本端庄沉静的母后此时这幅焦急的模样与眼里红色的血丝,周子顔再度鼻子一酸,忍不住抽泣的摇起头来。
“谦儿,本宫的谦儿……”
不用明说,莫梦归也知道了周子顔的答案,身子一软,竟是直接跌落到凤椅上。
“顔儿,你可问清了太医,此次你皇兄突然病重所谓何因?”抓住女儿的手,似乎那就是她的希望一般。
“太医说还不清楚,还说再需要几日……”
“还需要几日?!本宫的谦儿的命还能再拖下去吗?!当日便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若是救不回你皇兄,还要留着他们干什么?”
因着自己的身份,莫梦归已经忍住了好多天了,这下,这份愤怒与焦急终究是迸发了出来。
“母后……”
周子顔看着盛怒的母后一眼,心里不由一惊,微微挣了挣被攥紧的手。
这样的母,与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端庄典雅的母后有了太多的不同。
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母后才让她觉得真实。
只是,随着周子顔微动挣脱的手,一条白色的丝帛从她的衣袖里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
看到那白色的东西,莫梦归心都一缩,这就像是招魂帆上的那块随风飘摇的白布,似乎随时都会取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咦?这不是我的东西啊……”看了看那东西,周子顔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的帕子不是这个颜色的啊……
“捡起来,给母后瞧瞧……”揉了揉眉心,莫梦归有些有气无力地道。
“哦……”
将周子顔捡起来的帕子打开,莫梦归的眸子猛地一瞪,手指却不由颤抖了起来。
“母,母后,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母后这幅神情,周子顔的心一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没有理会周子颜的话,莫梦归朝门口道:“来人,秦原,给本宫将太医院和御药房的人都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他们!”
将帕子收好,吩咐过后,莫梦归独自一人走进书房。
“顔儿,你在外面候着,待他们来了便叫母后。”
“是。”
虽然疑惑母后的做法,周子顔还是忍住了自己不安的想要尾随进去的心情。
只是,那纤细的手指却是开始不由自主地搅在了一起。
她,在不安。
“皇后娘娘,不知唤下官们前来,所谓何事?”一众大臣跪在地上,内心极度忐忑不安的问道。
这一阵子大皇子的事,让整个御药房和太医院都人心惶惶,生怕连累到自己。
现下,皇后将他们叫来,哪里能不七上八下,思前想后呢?
“你们多虑了,本宫今日唤你们前来,只是让你们给本宫看个东西。”轻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莫梦归微微一笑道。
“不知娘娘所要知道何事?下官定当知无不言,不敢有半丝隐瞒。”跪在前面一个太医一听,声音颤抖地接道。
他们是宫里的医官,如今大皇子这幅模样,她们可不认为皇后娘娘找他们前来会是简单的问问,搞不好……
“你们看看这个,可有不妥?”
将手边的两张薄纸亲自送到太医的手里,莫梦归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是……”
接过薄纸,太医们开始讨论起来,只是那不时皱起来的眉却告知了众人他们内心的纠结。
半刻钟后,莫梦归眸子一冷,“各位,可有看出什么?”
“回,回娘娘……这两种物事都是极普通之物,虽说这不离花有些难寻,但是都无其它奇特之处,而这熏香,更是有凝神安心之效……”
“是吗?”
莫梦归再次走近,声音清冷听不出半丝情绪。
“那,这样呢?”
走到那开口说话的人面前,莫梦归再度将手里的另一张纸递过去。
“这,不是一样的吗?”
说话的太医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与原本无甚差异的纸道。
“是吗?一样吗?太医可要好好瞧仔细了,本宫可觉得不一样呢。”
“这,这……”
那太医被莫梦归突然释放的气势一吓,眉头一颤,连忙闭上嘴,将两张纸传给众人。
刚刚那张纸上真的没有奇特的啊,写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
要说有不同,那就是两张纸上写的东西,写到了同一张纸上……
同一张纸上……
太医心里一惊,难道?
连忙抬头去看莫梦归,却只看到那锐利的凤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又连忙低下了头,与其他的太医讨论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地上的太医不约而同地齐齐又跪在了地上。
“娘,娘娘……”
“有何话便说就是!”
不耐烦此刻这些太医还吞吞吐吐的,莫梦归有些不满意的开了口。
“是,是……”
只是,现下说话的,不再是方才开口的那个太医,而是御药房的一个年老的人。
“回娘娘,刚刚老臣仔细看了看这个,如果两个两个物事单独放置则没有事,若是两者合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