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可惜,没有缘分罢了,即便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可还是从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
而如今,那个害了她孩儿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无可奈何。天晓得,方才听到父皇说出那道圣旨之时,她的心是有多痛!
好在,她的好皇兄,终究还是教得了她一些本事,就好比现下,她不是能够笑着与他说着这一切?
“嗯,皇兄便多谢朵儿吉言了。”云言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两分,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比自己还开怀的女子,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善于伪装之人,易发觉别人的伪装。
“看到朵儿今日这般,皇兄很是心悦。”伸手拍了拍云朵的头,再顺着她那柔柔的发抚了下去。
云朵自然晓得云言说的是什么,她今日这幅模样,不就是为了等来这一句话吗?
“皇兄说的是,今后朵儿定然不会让皇兄担心了。”点了点头,云朵笑着向云言告辞。她也该到了离去的时辰了。
看着云朵的背影,云言眯了眯眼,嘴角上扬的角度有些诡谲。
同样,在出了宴厅门之后,在茫茫的夜色里,云朵回头看了眼里面,那人的身影已然有些模糊。
皇兄,皇帝陛下,朵儿今日还给你送了一份大礼,你可要收好了哦。
“送本宫归去。”朝还侯在一旁的说了句,云言转身朝另一个门走去,他可没忘了,他的洞房花烛夜,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问话呢。
“是,陛下。”引路的小太监听到云言自称本宫,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喊了句“陛下”。
皇上醉了,他可没有醉呢,可不能随意唤错了,相较于太子殿下,他自然会唤陛下。
走着的脚步微微一顿,云言回头看了眼那小太监,温声道:“陛下这个称呼,今日便免了罢,即位大典还未曾举行,还是唤本宫为太子殿下罢。”
小太监心里一惊,点了点头,恭顺地再次唤了一遍。
圣旨都已经下了,他又何必再急于一时?等了这么些年,这一点日子,他还是能够忍受得住的。
他的陛下,要以最为夺目的姿态让人唤出来,而非是这样一个他心里未曾认可过的婚礼之上。
小太监一句仔细的引着云言往洞房走,在半道却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看到那人的脸色,云言缓了缓身,让小太监离开了,转身朝另一侧走去,步态稳稳,哪里还有一丝丝的醉态?
夜里,寒风一丝丝的钻进人的骨子里,没有北国那种大刀阔斧的感觉,但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好在邱绵泽是长年习武之人,除了衣袖纷飞,束发的缎带在空中发出若隐若现地弧度,别的再也看不清分毫。
“邱大人,还请留步。”一道声音从一侧朝来,邱绵泽瞬间止住了步伐,看着那渐渐在夜空里显露出来的身子,有些意味莫名。
方才他第一脚踏入这片地是五尺之围,便察觉到到了有人在此候着,只是不曾想到此人竟会是他。
而另一侧,南国官员休憩的驿馆里,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之人问着另一个面容白净之人。
“你说,怎的觉得丞相大人有些奇怪啊,你今日离得大人最近,可曾晓得什么?”说着,还用胳膊肘推了身旁之人一下。
“大人怎的可能会与我等说,就便是大人有事儿,也是他的事儿,与你我二人何关?”说着,眉头一皱,转身朝自个儿的房里走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山羊胡子有些愤愤,但也立马打了一个呵欠,眯着眼走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张府之乱
“柳大人,不知你在此侯着邱某,可是有何要事?”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惊慌之意。
“邱大人言重了,柳某只是觉得上次一别,走得太过于仓促,实在是有些于邱大人不义。”柳少扬摇头,有些无奈道。
邱绵泽看着柳少扬,走近了几步,恭手道:“柳大人何时如此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本就是皇命不可违,又是你我二人能够抵住的?”
“即是如此,那便多谢邱大人的海涵了,至于邱大人那匹良驹,还请大人能够等……”
“柳大人不必客气,一匹马而已。”没等柳少扬说完,邱绵泽便出声打断道,神色也没有一丝为难,显然句句皆是发自肺腑之言。
“邱大人大度,柳某也就放心了,夜已深,耽搁邱大人归去,已是不对,柳某就先行告辞了。”状若无意的和邱绵泽告辞,柳少扬一袭深色锦衣渐渐与夜色融合在一起,消失在了邱绵泽的眼里。
看到那道背影,邱绵泽眼神一闪,继而转身离去。
柳少扬便是再如何重礼遵道,也不至于因为特意与自个儿寒暄而候在此地,更何况还是在这般一个尴尬的境地中。
然而,他不开口,邱绵泽也不主动去问他想晓得什么。
家国之间,朋友大义,他懂,柳少扬更懂。
叹了一口气,眼前都显现一团白雾,看了四下一眼,邱绵泽拍了拍袍子,快步朝大梁驿馆走去。
坐上软轿,柳少扬缓缓地闭上了眼,心里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一晃而过。
他,还是怀疑犹豫了不是?
否则,他也不会特意早邱绵泽一步出来侯在此。只是,当那句话在心里徘徊了无数次,在口里却是问不出来了。
那个女子,不说他晓不晓得,便是晓得,他也不觉得他当真能够告知他其中一二。
索性,将那丝怀疑沉入心底,届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