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朝外头的天望去,云国凛冽的冬风吹过薄薄的窗纱纸,发出呼呼的声音,如同某种莫名的呼唤。
这般响动的传来,又是无端的让柳少扬心里一荡。
“柳丞相?”正想着,门外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站在柳少扬门外询问之人心里也有些许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里头,在柳少扬未来之时,算得上是他礼部尚书品级最大了,但柳少扬一来,立马便把所有的都改变了。
原本一路上那些人皆是以他为主,却不想他一来,竟是那这个见风使舵比谁都快。
只是,想着那些一个个吃了闭门羹的人,礼部尚书冯迎的心里又略过一阵畅快!
让他们去拍马屁,这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罢?
这柳少扬,柳丞相可不是那种随意什么事儿都可以攀得上的。
当初他那家姐,前皇后柳夙心犯了那么大的罪,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他被皇上处置,瞧着那个位子。
可最后如何了?人家好好的端坐少年丞相之位,更是因为没有了后宫的牵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分明比以往更加重视此人了!
这不?现今那些人本想着到了这云国可以好生耍玩一番,但奈何有柳丞相在此,他们做什么都得藏着掖着。
如此一来,哪里是滋味,当即一股脑的凑他处,让他去问问柳大人何日归国。
“冯大人,所来何事?请进来罢。”回过头,看着那人,柳少扬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道。
这,抬了下头,看着那满脸平静的柳少扬,冯迎顿时不晓得一下子该如何开口说道此事。
轻轻一笑,柳少扬道:“冯大人若是有何事,还请直说罢,本就同朝为官,若是有何在下能够做得到之事,定然鼎力相助。”
冯迎一听,心里顿时惊了一下,“不不,丞相大人,下官,下官只是想问咱们,咱们何时归国?”
身子打了一个冷颤,冯迎忙不迭道,听柳少扬此话,若是让他误会了自个儿是为私事才来之的,那可真是冤枉死他了。
“归国?”柳少扬眼里闪过一丝冷冽,他这儿才收到陛下的消息,这些人就言说要归国,莫非……
“可不是吗?丞相大人,您看这都快近年关了,下官们还有一大家子妻儿老小等着下官归去呢。”垂了垂眸子,冯迎有些忐忑道。
于情于理,此事其实是有些说不通的,毕竟他们过来此送公主出嫁,这才不到三日,若是他们便请辞,恐怕于理不合。
但是,那些人日日在他耳边嘀咕,他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才这般过来询问的啊,再而言之,若是能够归去,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也罢,本就接近年关,即是如此,那便本官去与云国太子请辞罢。”拍了下大腿,柳少扬轻声道。
晓得了这些人不是因为知道了陛下的情况而赶忙归去,那他就放心了,后来之事,还是从长计议。
“啊?”猛地抬起头,冯迎嘴角的山羊胡子都颤了一颤,这柳少扬,这是答应了?
站起身,柳少扬摇了摇头,“怎么?莫非本官说得不够明白?”
“不不不,不……下官听得很是清楚,明白了,明白了,那下官就下去告知他们这个消息了,下官告退。”摆了摆手,冯迎忙不迭道,唯恐柳少扬再次反悔,当下立马起身出去了。
看着那两步并作三步之人,柳少扬嘴角勾了勾,“冯大人,还劳烦你告知那些大人,让他们收拾好包袱,估摸着这两日也就到了返回之日了。”
“柳丞相,本宫有失远迎,还请丞相莫要见怪。”太子府里,听着下人传报,云言眼里流露出一缕深色。
“唤人去将太子妃请到前厅。”嘴角的笑容深了一分,看着侍女应声而去的身影,云言拍了拍丝毫没有褶皱的白袍,施施然的迎了出去。
看着那无论何时,脸上笑意不减的云言,柳少扬退了两步,弯了弯身,不失恭敬道:“见过太子殿下,柳某岂敢责怪殿下。”
“柳丞相快快请起,本宫可担不得太丞相这般大礼。”说着,还赶忙上前两步,微托起了柳少扬。
看着将手伸过来的云言,柳少扬眸子微微一闪,在那双将来定然执掌杀伐之手碰上自个儿衣袖时适时地起身。
“丞相大人快些里面请,下人通报得晚了,让大人久等了。”柳少扬的动作,云言哪里会没有感觉到,心里不愉,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更加热情了一些。
“无妨。”柳少扬轻飘飘的一句,随着云言进了前厅。
前厅里,侍女们早已经候在那儿,等着两人落座后,执起已然煮好的茶水,给两人倒好,然后恭身退下。
笑了笑,云言将手里的玉骨折扇收起,伸手执起桌上的白玉茶杯,“丞相大人,上次南国一行,本宫晓得南国之人喜饮茶,太子妃嫁与本宫后,本宫差人寻了这些来,不晓得,可是能否入大人眼?”
挑了挑眉,看着桌上杯里那清透如玉,细腻如汤的茶水,柳少扬眸子流过一缕惋惜,茶纵使再好,也得遇得到懂得品味之人,否则只是暴殄天物罢了。
“太子殿下之物,定然非是凡品,只一瞧,柳某也晓得定然是绝佳之物。”点了点头,柳少扬也随着云言执起桌上茶杯,颔了颔首。
恭维之话,真心之话,云言哪里听不出,奈何眼前之人,什么都不属于,他明显就是随性随意而言。
沉吟了一阵,云言点了点头,“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