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下人将东西全部撤走后,钟楚寒慢慢的坐了下来,方才那一眼,让他肯定了下来,他原本的猜设,都是假的!
主子还是那个冷情的主子,什么温柔,怕只会对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啊……
钟楚寒心里如是道,若是王宣刘武成在此,怕是三人能够照着主子的这个转变而好好说上一通了。
压下心里千万般想法,钟楚寒恭敬道:“属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点了点头,周子默道了一句无碍,然后将目光落在换意的身上,“你可晓得,她是何人?”
方才不敢好好看,这下钟楚寒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在看着自家主子若有若无的警告时,赶忙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这个女子,虽说乍看不是那种惊艳绝伦的美人儿,但真的是越看越让人不由沉溺其中,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但看了几眼后,便又能够发觉,这个女子身上无端的有的是冰冷,仿若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入她的眼一般。
钟楚寒心里感慨了一番,不愧是主子看中的女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别致得很。
但是,钟楚寒却晓得,这种女子不是自个儿所喜欢的,这种美人儿,他是无福消受了。
他啊,还是喜欢那些乍看起来便能够惊艳到他的美人儿……
“见到南国大公主,钟楚寒,你还没有什么表示吗?”挑了挑眉,周子默眼里闪过一丝不愉。
这个人,不晓得又想到了哪儿去了,莫非当真是让他在南国待久了,忘了该有的规矩?
啊?什么!
钟楚寒身子抖了一下,不由有些不可置信,这,此人是南国公主,那他方才……
心里忐忑的想着,身上的动作却不慢,钟楚寒立马跪下行礼,“微臣参加大公主殿下,公主千岁。”
换意眸子闪了闪,望向周子默,有些无奈,心里却又有了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男人,一来到这儿,就打算给她解决眼前的困境了吗?如此一来,周子默,你要让我如何能够还清你为我所做的?
“起来罢,如此惶恐,像什么样子?”勾了勾唇,周子默摆了摆手让钟楚寒站起来,“如同往日一般便好。”
这一下,钟楚寒哪里还敢坐下,方才坐下是因为自个儿晓得主子说的话,那是说一不二的,他让自个儿坐下,虽是心里忐忑,却还是遵循了。
只是,现下这儿可不仅仅是自个儿的正主在此啊,他真正名义上的主子可算是一本正经的在上头端坐着呢。
这还让他坐着同他们说,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虽说看主子和大公主之间的干系不一般,但两国之间,皇族之间的事儿,哪里是可以如此简单便能够说得清的,这不是为难他吗?
当下不由苦了脸,站在那儿连头都不敢抬了。
周子默摇了摇头,不由有些无奈,转头看着换意,“小东西,你说罢,爷的话,他这下不听了,你说说罢。”
换意眉头蹙了蹙,看了周子默,很是明显的从那人眼里看到了揶揄,但又看到了一丝认真,不由心里一动。
他这是,在他的人面前,给自个儿立威吗?
“起来罢,同你家主子说的那样,该如何便如何,不必拘着。”目光落在钟楚寒身上,换意不由有了几分恍惚。
虽说不凭貌论人,但若是无人告知她。她还是无法想象柳少扬所说的那个后起之秀竟是长了一副如此憨厚忠实的模样。
听了换意的话,钟楚寒这下算是放了心了,当下拍了拍袍子坐了下来,“多谢公主殿下赐座。”
同时,钟楚寒心里总算是有了了然了,当初主子为何让蛰伏在南国自个儿突然动作起来,恐怕就是为了这位公主罢?
若说起大公主,钟楚寒心里对这位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女子又多了几分认识。
方才以为这个女子柔柔弱弱,只是因为主子的喜爱才能够伴着主子身侧,但现下晓得了她的身份,再想起当初她所做的那几样事,不由由衷的感慨了起来。
“好了,莫要多言,同爷将如今的局势说说罢。”周子默拉了拉换意的手,看了看外头漆黑一片的天。
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按照钟楚寒这慢慢的性子,还不知要弄到多久去。
“是,主子。”看了眼换意,又老了周子默,再三确定了自家主子的的确确不是在说玩笑话,钟楚寒这才将情势一一说了出来。
看着同周子默交代事情而瞪大眼睛的钟楚寒,换意心里不由有了几分异样。
若是在方才,这个人还能够说是憨厚忠实的话,如今眼里的两道精明的光,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
“主子,现下的情况就是这般,三公主殿下有了西南的王锐,叛军算是目前最大的一对了,属下也不曾想到,这凌帝去了后,这叛军竟是会有如此之多!”说着南国的情势,钟楚寒也不由多了几分心焦。
周子默虎目一闪,冷哼了一声,“有什么难猜的,南国的宗室尽为女子,他们存了二心,怕是早就有了。”
说到这儿,周子默的脸色又沉了三分,“何况那些人,有几个愿意屈居在女子之下,如此一来,心思便不得不多考虑几分了。”
钟楚寒沉吟了一下,凝重地点了点头,“当初还有人是想要小公主即位的,如今却也归了叛军那一边,怕是就是存了这种心思。”
“哼,小公主才年许几何,那些个人,心思本就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