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萧凭缓缓恍然大悟,马上扭头支开了柳翩,又侧身隔绝了另一名演员的张望视线,特别响亮特别清脆地大叫了一声:“雷哥好厉害,我太佩服雷哥了!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你沾沾能耐?”
雷浮潮状若好笑地点了一点头,方肯慢慢从休息椅中站起身来。
萧凭立刻张开胳膊一把搂住了他,心内默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一”字尚未数尽,雷浮潮膝盖一软,脑袋一重,就赖在他怀里悄无声息地gg了。
“我要去伪造一份恐高证明。”雷浮潮如是吐魂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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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雷浮潮简直会产生一种自己在“打地鼠”的感觉。
通常是在监督有点容易失眠的萧凭睡觉的时候。
譬如最近,萧凭失眠通宵的频率实在不低,偏偏还要半夜玩手机阻碍入睡,雷浮潮担心他的身体,便要求萧凭早早上床睡觉,由自己在睡前不定时推门抽查。
计划施行的第一个月,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因为非常见不得他不高兴,哪怕是自己惹的,萧凭好像顿时不再半夜玩手机了。
可考虑到萧凭的演技和反射神经,雷浮潮仍然有一些疑心。
于是在一个月的监督期结束以后,挑了入夏时节的某天晚上,雷浮潮又在午夜十二点不打招呼地一推门,探头瞥了萧凭一眼。
雷浮潮登时无语了。
论谨慎,萧凭倒是谨慎的,由于之前被反复批评过,现在即使警报解除,也小心翼翼地缩在被窝里头玩手机,以便随时做出反应搪塞雷浮潮。
可惜,夏天用的毛巾被太薄了。
雷浮潮乍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被子内幽幽地亮着一团朦光,显眼得宛如黑暗中的萤火虫,公路上的里程碑。
雷浮潮:“……”
一骨碌爬起来抱住自己膝盖装可怜指望不挨批的萧凭:“……”
因此整个夏天,雷浮潮都暂时住进了萧凭的房间,和萧凭睡一张床,希望能令萧凭在这段时间里习惯习惯不玩手机的夜晚,从而渐渐改正这个坏毛病。
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萧凭反而越来越猖獗,以至于在每次抽查时都会被他逮住了。
?雷浮潮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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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几天柳翩送了一箱港式奶茶给他们喝,说是口味很好卖个安利,晚饭后雷浮潮和萧凭便各自开了一瓶,干了一下杯,三两口喝掉了。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柳翩算是半个老饕,这箱奶茶真的很好喝,导致两人毫无防备地染上了奶茶瘾。
一整箱奶茶在短短五天内就告罄了,过后两人鬼鬼祟祟地循着牌子又买了两箱回家,没告诉柳翩。
直到元旦前夜,阮玉收到雷浮潮圣诞节拍的照片,十分高兴,打电话来问道:“潮潮,你胖了一点,是不是最近不犯胃病了?”
晴天霹雳!
尽管今年因为断断续续外迸的胃疼和拍戏的劳动量,雷浮潮的轮廓确实较前几年瘦了不少,但乍一听到阮玉的话,还是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毕竟消瘦不一定威胁肌肉,反之不然。
就这样,当天萧凭一回家,就被雷浮潮逮到沙发上严肃地告知:“我要戒奶茶了。”
萧凭:“?”
雷浮潮显得有点无地自容:“我妈说我胖了。”
……听到这话,萧凭默默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奶茶包装箱,要知道,两人喝奶茶的频率可将近是雷浮潮喝一瓶,他喝两瓶。
看来的确是不能这样下去了。
“算我一个!”萧凭眼一闭心一横,也下定了决心,“我和你一起戒,刚好互相监督。”
互相监督这主意不错,雷浮潮点头答应了,并且砸了狠话:“谁反悔谁是小狗。”
“ok。”萧凭郑重其事地伸长右手跟他击了击掌,用力放下了自己手上未喝完的半瓶奶茶,“从这一秒开始努力!”
雷浮潮这才发现他手上居然还拿着半瓶:“……”
总而言之,战斗开始了。
战斗又很快结束了。
因为就在当晚,雷浮潮蹲下身点数瓶子、准备把可能持续诱惑他们的余下半箱奶茶送人的时候,发现奶茶少了一瓶。
“……”雷浮潮无言以对地扭头瞄了身后的萧凭一眼。
“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数它?”雷浮潮叹息着询问萧凭。
萧凭当场狡辩:“可它们楚楚可怜地躺在那里,我忍不住啊!”
好一个渣男语录。
雷浮潮恶狠狠地冲他“汪”了一声,然后卷起袖子煞有介事地声称:“为了阻止这些小妖精继续诱惑男人,我们办一个葬茶典礼,之后你想到它们是几瓶死茶,就不会再偷喝了。”
萧凭打从心底觉得这个主意完全不会有任何实际作用,但还是配合雷浮潮鼓起了掌,热烈响应:“好!”
于是五分钟之后,雷浮潮搞来了一堆红色的纸屑(从过年旧对联上剪下来的),萧凭拿来了自己的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就见雷浮潮作林黛玉表情,“哗啦”将红纸屑们朝着奶茶箱漫天一扬,萧凭的手机中悠悠传出:“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随后葬花仪式结束,两人双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前一后堪称落荒而逃般地躲回了卧室里。
犹如恐怖电影中躲进安全屋的主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