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云,又几近月圆,光线还不错。宿殃就着月光翻开手中的《绽莲剑法》,细细辨认其中的字迹和c-h-a图。
虽说他这场穿越,穿到了天赋根骨极佳的魔教圣子身体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从此高枕无忧,游手好闲。
相反,正是因为他穿的是魔教圣子,而他也清楚后面的剧情中属于他的战斗戏份非常多,他才必须更加努力,以求尽早掌握魔教圣子本该掌握的所有武功,达到他本应达到的武学高度。
否则,很可能他剧情还没走到一半,就会丧命在不知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这个世界没有法度,旁人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不会处处忍让他,他只能靠自己努力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并且拼尽全力将剧情维持好走向。
或许只有这样,他最终才能通过完成这个故事,回到现实世界。
宿殃反反复复将《绽莲剑法》的前几页看了数遍,把上面记录的内力运行和剑招衔接动作细细记在心里。
接着,他将书册c-h-a在后腰腰带,又从腰上解下一柄软剑。
这把剑的剑刃宽度只有两厘米左右,极细,却韧性十足。挥舞起来刃口翻飞,不像利器,反倒像是一根柔韧的鞭子。
宿殃没有练过武。
最多,他曾经在剧组武指的点拨下用出过那么几下子花拳绣腿。
但他学过舞。
他当初之所以能够成为网红流量,正是因为他参加了一次舞蹈选秀节目。
在《宿敌》剧组时,宿殃是年轻演员中唯一没有用武术替身的,也是托了他有舞蹈功底的福。当初剧组还以此为卖点,给他做了一波非常正能量的宣传。
好运的是,魔教的武功招式看起来都十分优雅蹁跹,宿殃即使从没练过武术,仅凭他的舞蹈功底,也能摸到其中几分意思。
借着月光,宿殃将《绽莲剑法》前几页的招式依次用出,重复数遍。待动作练得连贯了,他又加入内力循环,试图将两者结合。
然而,武功,尤其是虚构武侠背景下的武功,与舞蹈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宿殃练了许久,直到浑身汗水淋漓,直到月亮西斜,直到天色比午夜更加昏暗,他依旧没能掌握好内力循环与武术招式之间的配合。
身体的极度疲惫与心情的极度郁闷冲击着宿殃,让他觉得无比烦躁,很想发泄一通。
他停下动作,垂头看着手里的软剑,忽然就想起他曾经参赛时跳的那一曲“醉垂鞭”。
剑尖落下,指向地面。
突然间,宿殃猛地一跃而起,跟随着自己心中的旋律,将手中软剑甩出一道饱满的圆弧。
他双眼微阖,脚步轻盈,腰肢柔韧,踏着愈发黢黑的夜色和天边启明星的光辉,在空无一物的农舍小院里跳起舞来。
他没有用内力,只依靠着最纯粹的躯体力量,将柔与刚用极致的爆发力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支短短的舞蹈在寂静中起,在寂静中止。
宿殃微微喘息着,俯身将舞动间掉落地面的《绽莲剑法》捡起来,c-h-a回腰后,又拢了一把将将散开的头发,拎着细剑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无声闭合,天地间恢复静谧。
东边,隐隐泛起一丝灰蓝。
一扇窗户未关牢的缝隙后面,顾非敌盯着院中被踏乱的尘土看了许久,才垂下眼眸,转身离去。
片刻后,他推开房门来到院内,开始每日清晨必修的练习。
另一间房的床榻上,端坐仿佛入定的老翁缓缓睁开眼睛,自言自语:“今年的小家伙里,倒真有不少好苗子呐……”
天色渐亮,徐云展和蒲灵韵也都起了身,来到顾非敌身边开始和他一同练武。
大约是被三人的声音吵醒,不少寄宿在农舍的年轻侠士们也陆续起身,到院中做一些简单的日常训练。
太阳升起时,昨日那老翁慢悠悠从屋里出来。
他也没和满院子的少年侠客们打招呼,径自坐回农舍小院门外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
终于,在农舍院中聚起二十几人的时候,一位面容温和的中年男人从山道下来,在农舍院门外站定。
“祁老。”中年男人恭敬地向躺椅上那老翁行过一礼,道,“您昨夜可在这些年轻人里发现了好苗子?”
那老翁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淡淡道:“这个时辰已经来到院子里练功的,都还算勤勉。你带他们去吧。”
中年男人闻言,抬头环视院落,笑道:“哟,这回好苗子倒真不少。”
说着,他走进农舍院内,扬声道:“今日辰初之前便开始习武的人,可以进去收拾东西,随我上山。”
院中少年们早在中年男人与那老翁说话时,就已经渐渐停下手中的练习,仔细倾听两人的对话。此时听中年男人这样说,面上都露出了些许雀跃的神情,一个个上前向那中年男人行礼问早,然后回房收拾东西。
忽然,一位年轻侠客笑道:“说起来,怎的不见那魔教妖孽出来?”
另一人立刻附和:“传闻魔教中人行事懒散,他恐怕平日里莺歌燕舞惯了,大概要睡到午后才起吧!”
又有一人满脸带笑道:“可惜可惜,那不可一世的魔教圣子,竟然栽在这一遭上,谁想得到呢?哈哈哈……”
“我就说,小玉楼定不是只看人天赋进行遴选的。若不勤勉,也没有必要来小玉楼混日子!”
“兄台这话有理!”
蒲灵韵听大家都在声讨宿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