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没有明白任何状况,只是仔细看了看。那颗印刻在额间的雪花状银色花钿在缓缓地褪色,褪去之后,原本细腻白皙如羊脂玉般的皮r_ou_上,似乎又重新生出来一个金色的雪花花钿,比之前的图案更为繁复j-i,ng致。谢韶看得呆了,没注意苏载玉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它变成金色了……苏公子,你怎么了?”苏载玉有些昏厥,一直往下倒,谢韶只好伸出双手来支撑住他,担忧地问道。
“没事。”苏载玉回头望他一眼,却发现远处来了一群黑压压的人。意识到状况不对,苏载玉连忙拉住谢韶的手腕,拼尽全力躲到了宫外的一座巨型兽形冰雕后面。
灯光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谢韶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被苏载玉制止。二人在黑暗中静默凝视对方。
走近之后,苏载玉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认出那为首之人。异族服装加身,壮硕高大,玉冠高束,眼神y-in鸷。是三番两次谋划夺取他性命的皇兄夙沙卿罗无误。
“报!”一黑衣人着急上报,跪在为首之人面前。
“事情办得如何了?”
“放心,属下已经办妥了。”
谢韶感觉苏载玉又颤了一颤,而且这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自己似乎也在哪听过。
“啊哈哈哈,这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卑贱|母子,终于可以消失了。”火烧得王宫嘎吱嘎吱响,殿内的一切逐渐化为云烟。
片刻后,又有人下跪跟卿罗说了什么,卿罗暴怒:“什么?!那个孽种不在殿内?!”
“是。大殿的火势已经基本消去,然而我们的人只发现了陛下一人的灵黛。且守门的人说,今日夙沙载玉晨时便出了宫门。”
卿罗道:“莫非他是……早上被父王责骂了一顿,负气出走?”
“殿下不必惊忧。苏载玉,是去了他母亲的居所。您吩咐我烧了整座阁楼,他自然也逃不过这九重业火。”
苏载玉在谢韶怀里越来越冷,像是一块寒铁,了无温度。谢韶不由得在背后将他拥得更紧了一些,苏载玉已经没有余力去挣脱了。片刻后,那些人受到命令四处搜查他的下落,纷纷散去。他回过头,双眼深沉似深海,咬破自己的手指,指尖拂过,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印记。苏载玉轻声说:“听好了,要救你姐姐的命,就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