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倒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吓人。他慢慢爬了起来,暗中做好了防御的姿态,不敢大意,黑暗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颗珠子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颗装饰在剑穗上的夜明珠,在它不远处,有一堆新土,露出一点黑色剑柄。
黑暗中突然热闹起来,一阵阵窃窃私语传来,一股脑全涌进陆珺濯的脑海,在他脑海中翻滚不息,他的双眼变得通红。
【玩家,请立即离开此地!玩家,请立即离开此地!】
许久不见的系统突然上线,一连串橙色预警在陆珺濯眼前冒出,他各项数值狂掉,就连心理健康值都少了二十点,他想不清醒都难。
“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他离那埋剑之地远了一些,直到系统不再疯狂提示,才c-h-a上嘴,问了一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
“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吗?”
【不是,这或许是我们的重大失误,会有人负责把它收回。】
系统很长时间没有再返馈信息,大概在与总服务器联系,过一会儿,才有反应:【此剑名引光,由于我们的失误让玩家提前接触到非此凡间之物,补偿玩家一次存档重载的机会,任何时候都可以使用,请问现在要使用吗?”
“不。”陆珺濯干脆利落地拒绝。
【好的。】系统下线,随之一起的还有那把剑,只是那颗闪着蓝光的夜明珠没有被带走。
他走过去想将它拾起,谁知他的手指碰到珠子的时候,它变了颜色,由蓝变黑,暗哑无光,个头也变小很多,不过片刻就变成了平平无奇的样子。
留着当纪念品也好,陆珺濯这么想着,顺手就把它收进子里。
云飞昙用了晚膳,出了房间,在庭院中散步消食,老管家来报有客到访。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云飞昙一怔,就是白天都不一定有人造访云府,更不用说如此深夜。
老管家恭敬回道:“是齐太师。”
“先请他偏厅用茶。”云飞昙此时身着燕居服,不便见客。
“诺。”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齐哉也是第一次到云府,他在偏厅饮了一盏茶,还没有等到云飞昙,只得按住心中的疑虑,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一番。
云家是云城古族,在尧都的居所是最近百年所建,对别的世家来说可能算颇有历史,但对云家来讲,不过是个新建的宅子,虽建得j-i,ng巧,但是远不如云城老宅,难怪云老太爷不肯留在尧都。
若非看在云家的面子,他又怎会亲自到访。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云飞昙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劳太师久候,下官失礼。”云飞昙看他站在窗下沉思,先是加重脚步声,而后才行礼,略带歉意地说。
“无妨。”齐哉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深夜扰了云太史的清梦才是齐某失礼了。”
宾主重新落座。
云飞昙:“不知太师有何急事深夜过府?”
“有件事不知道云太史有没有听过?关于十七年前的一桩旧事。”齐哉犹豫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云飞昙摇了摇头,“十七年前下官还是总角稚儿,尚在云城,未曾来过尧都。”
他的年纪确实不大,尚未到而立之年。
“事关先王,此事也是今日看到穆太傅和卜太祝的失态之后命人探听得知,原来先王尚有一子,只是生来不祥,没几天就早夭了。”
齐哉也是大权臣,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探到这样的天家密闻。
“太师之意是......”云飞昙没有往下说,这样的事情,齐哉总不会深夜而来就为了告诉他这么一件没实据的传闻。
“今日天子的异样,云太史也看到了吧?我怀疑今天在台上的不是真正的天子。”
第11章 乱世王孙11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云飞昙许久没有回话,齐哉也不催促,静静地抿了口茶,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有把握云飞昙作为天子的讲学先生,必然更了解天子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怀疑,依他以往的作派,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太师还请慎言,此事涉及先王及重臣声誉。”
云飞昙沉声道,他本是端方君子,就算从太学那一晚就对陆珺濯起了疑心,也不愿在此时与齐哉提起,人后妄议他人不是君子所为。
“这是自然,只是本太师有些担心有人拿此事坏了天子的名声,如今大宣威势渐弱,正需君臣同心,方能挽回颓势。如今不但北方乱了起来,南方垣州也不安稳。”
齐哉话风一转,聊到了朝局,对于穆朔独揽朝纲颇有微词。原来还有个秦江分走了大部分压力,近几日,秦穆两家竟然日渐亲近起来。
云飞昙:“穆将军被北方战局拖着,恐怕垣州之事有心无力了。”
“大宣的将军岂止穆慎!”
齐哉轻叹,只不过天子眼中只有穆家一系的将军。他微微前倾,抬头仔细看了一眼云飞昙,“明日朝会,我会推荐白江将军接手尧都城防,再上书天子派使臣去往垣州,听闻垣侯治州有方,理应嘉奖。”
他所言的垣侯是垣姬的弟弟,如今垣州的主人,垣熙。先王时期,垣熙世袭了垣州侯爵位之后就离开了尧都,从那时起,垣州日渐强盛,渐渐不听尧都号令。
云飞昙点头赞同,若是垣熙此时趁机攻来,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齐太师所虑周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