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说他要戒烟,但傅野还没问过周齐这是哪来的决心。
当然就算他问了,周齐也不可能说。
说他戒烟的决心来自于听别人说抽烟严重拉低男性性能力。
自从傅野说过他那儿的东西变甜了以后,周齐还动过戒可乐的想法,但太难了,没戒成。
垃圾桶里有一个扁扁的可乐罐,刚丢进去不久,还没被清扫出去。
傅野没有翻人东西的习惯。他只是把周齐的房间打量了一遍。
然后在枕头边发现了两盒避孕套。
傅野的视线在那两个小盒子停留了半分钟,慢慢俯下身,把它们拿了起来。
周齐是一个人住的。
两盒都开封了,各用了一个。是他们两个人常用的牌子。
现在晚上十一点。
傅野摩挲着纸盒,神色很淡,最后只是把避孕套放回周齐枕边了。
和旁边那哥们聊了两句,周齐发现这哥们儿是俄罗斯人。他是法语半吊子,这哥们儿比他还半吊子,两个人掺杂着法文、英文,以及几个中文字符艰难,但很愉快地聊起了天。
那兄弟混着三国语言,很挑衅地问:“你们中国人会喝酒吗?”
这里指的不是品,是量。
周齐笑了:“你要试试?”
“你要和我比吗??”
周齐瞧他:“你想比就比。喝,别怂。”
一
喝喝了三个小时,从九点半喝到了十二点半。
周齐上一次酗酒宿醉是他十五岁那年了。
后来好多年都没喝醉过了。
今天他稍微有点儿上头,但那兄弟是真的猛,灌水似的灌酒,直到脸涨得猴屁股似的,已经倒在柜台上了,还对酒保迷迷瞪瞪地说:“un autre verrev(再来一杯)。”
到了下半夜,周齐才发现不是这间酒吧人少,是他来得早。
酒客拥拥搡搡地吵闹着向酒吧里进,酒j-i,ng、香水的味道拥塞成一种刺鼻的味道。
周齐推了他一下:“行了,你喝多了。我先走了。“
“别走,我没喝醉……”那哥们儿拉不住周齐,倒在吧台上嘟囔了几句。
回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灯都关了,窗帘可能是进来打扫房间的服务生给他拉上了,进房一片漆黑。
周齐头有点儿晕,直接往床上去了。
先坐了一会儿,再慢腾腾地把鞋脱了,把外套脱了,把皮带解了,拉开被子,穿着剩下的衣服往床上倒过去了。
他面朝外躺着,躺了一会儿,从背后揽过来了一只手,很轻地把他向床内揽。
周齐本来就醉得浅,房间里应该就他一个人,冷不丁地被另一个人一碰,一下子全醒了,撞鬼了似的猛地把脸扭过去看。
窗帘密不透光,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周齐不动,眨了一下眼,抬手摸了摸腰上的手。
手指刚刚碰到那个人,那个人攥着他的手腕,吻了上来。
周齐挣了一下就没再挣了。
他看不见是谁,可他认得出这人身上的味道。
是傅野。
傅野来找他了。
周齐不知道傅野什么时候来的,傅野没给他打电话。
“傅野,你……”
傅野一句话也没说,也不让他说话。
周齐皱了皱眉,去推傅野。傅野把他压制得太狠了,像要把他骨头捏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什么也不说,沉默着去解他的衣服。
“停一下,弟弟,”周齐头晕,“我去洗个澡,你别这么乱搞。”
“不用了。”傅野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
周齐坐起来了一点儿,要去拉床前的灯,却被傅野按住了。“别动。”
周齐嗓子干,没动,让傅野按着他,问:“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吓了你一跳吗?”傅野轻笑了一声,周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我确实不应该来。”
周齐皱眉:“没,我……”
傅野亲了亲他,说:“很想去洗澡吗?那我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