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有点儿重地咬了他下唇一下,让他松开:“疯了?”
傅野声音很低,只他们两个人听得见。“你别动,前面就没人注意到你。”
“……”
周齐想他以后还是不吃奶糖了,吃木奉木奉糖多好。
木奉木奉糖就没法俩人一起吃了。
周齐按了按嘴唇,有点儿痒,还有点儿麻。
“变红了。”傅野说。
周齐:“……哦,那我谢谢你?”
傅野点了下头:“不用谢。”
“……”周齐有种“时间过得真他妈快”的落差感。以前傅明贽就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小学生弟弟,现在傅明贽长大了,衬得他倒像个弟弟。
周齐“啧”了声,说别的了:“老师,你是不是还没和我说今晚怎么回事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
“比如得奖?”
傅野望着他:“国青
奖在一个月前就下得奖人选了。”
周齐:“……”
周齐:“你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可以这么说。”
周齐梗住了,憋了口气:“那你还和我赌啊,你这不是作弊吗?”
“我告诉你有黑幕了,也让你先选。”傅野一副冷冷清清的正直样子,“我也告诉过你我得了哪项奖,是你选了错的。”
傅野脸上,只差写上一行字:关我屁事。
周齐:“……”
傅野捏了捏周齐的手指,说:“《十七》也会得奖的。”
“……哦。”周齐笑了声,往窗外看去了。
应该是还有话要说的,但周齐就顿在这里,没有继续向下说了。傅野微微阖了阖眼,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其实傅野想过,想过说,你也可以得奖的,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领奖的,只要明年,明年这个时候就好了。
可周齐不会在这里陪他到那天。
已近深夜,车玻璃窗上蒙了一层冷雾,路灯晕成大团的光晕,在窗上迅速晃过。车中安静下来,只有灯光来回往复。
周齐偏着头,过了好几分钟,才问:“老师,我跟你没签过劳务合同吧?”
傅野抬眼。
周齐笑了下,瞧着他,问:“没劳务合同,我要哪天跑了怎么办?”
傅野扣紧了周齐的手,轻描淡写地问:“怎么跑?”
“比如……我不想再天天跟你呆一块了。”周齐看了他一会儿,嘴角慢慢上勾,露出一个混蛋又混不吝的笑,“然后你可能就哪天找不着我了。”
十指错得很紧。周齐指节被错得生疼。
傅野看着他,可能几秒,也可能十几秒,别过了眼,淡淡地问:“那你是想让我帮你去警局立人口失踪案还是想让我去法庭起诉你?”
周齐:“……?”
“你是在建议我和你补签劳务合同吗,”傅野半阖着眼,听上去难得的有点儿倦怠,“等到来r,i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上法庭用?”
周齐:“……”
傅野语气一直很淡,只是周齐被他攥得手疼。
周齐皱着眉挣了挣手:“你想告我什么?”
傅野可能是用了几秒钟想了想,他说:“诈骗。”
周齐:“??”
周齐:“我卖你老年保健品了??”
傅野偏眼看了看周齐,没再搭理他。
车走了很久,又安静了很久。大抵是车上的熏香有安眠作用,才十点多,周齐平常打排位能熬到清早四五点,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睡觉的时间,却困意上来了。
好像有个人,把他抱了过去。
不轻不重地咬在他嘴唇上。
像叹息似的。
“周齐。”
几乎听不清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