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
踌躇了一小会儿,周齐说:“万一我没忍住,把你终身标记了怎么办?”
傅明贽很低地笑了声,捏了捏周齐的手,说:“不总会有这天的吗?”他嘴唇摩挲过周齐耳垂,声音很轻,“我是你的。”
周齐深吸进一口气,深呼出一句“c,ao”。
他盯着傅明贽,“……你的意思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嗯。”傅明贽在他耳边低语,“什么时候,都可以。”
火一下子烧烧燎燎地起来了。
周齐把嘴闭上了。
他嘴上不把门,再张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不能,乱来。
不能。
绝对不能。
他要是现在就把傅明贽在这里标记了,周平松先生今天晚上
就能把他赶出周家去。一个男人管不住自己,跟小学生有什么区别,这太没牌面了。
可——
真的忍不住。
周齐站了半晌,最后挤出一句话:“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傅明贽倒不急,握着周齐的手抬上来,亲了亲他指尖。“你想什么时候?”
周齐徘徊了两三秒,最后说了实话:“越早越好。”
指腹碰触到一点温热的s-hi润。室内光很弱,他只看得清傅明贽的眼眉,垂着眼,冷冷淡淡又慢条斯理的样子,却说着勾引人似的话,问:“那如果你标记了我,又不要我了怎么办?”
“……干这种事,那我还是个人吗?”
傅明贽轻笑了声。“不太像。”
周齐:“……”
傅明贽咬了一下他手指,亲上他手背,向上慢慢地亲吻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换了主导方。周齐的肩胛抵在墙边,他似乎嗅到一种很淡的气息。无端地有点儿压迫人。
是雪松气味,压着檀香,和极淡的生烟草的味道。
周齐仰了仰脖颈,嘴唇s-hi漉漉地擦过另一个人嘴角。相错开来。
“老舅,你再亲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傅明贽指尖揩过他下唇,呢喃似的问:“你说越早越好,那现在不可以吗?”
周齐愣了愣:“……你想现在吗?”
“我说过,都可以。”两人贴得很近,他听见傅明贽声音很低地笑道,“你感受不出来我想不想吗?”
周齐没说出话。
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不行”“不想”“不可以”。这都是放屁的话。
但要真说“行”“想”“可以”又很不切实际。周复在楼下,过一二十分钟,周平松先生也到家了。
真不行。
周齐没说话。
傅明贽抬手开了房间的灯。单束灯光打下来,面容错进y-in影里。
周齐看见傅明贽又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像一点点皱褶凌乱都不能忍受。可他走到周齐床前,又侧身,不疾不徐地脱了外套,解了领带,只留一件单衬衫,从后颈到腰眼,笔挺而自然微曲的线条。
他一粒粒地解着衣袖的纽扣,侧脸望向周齐,说:“现在不到六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周齐喉结动了动:“……帮我做什么?”
傅明贽微笑不语。
六点二十五。
周齐下楼了。
周复瞥了他这个不太靠得住的弟弟一眼。弟弟换了套衣服。
是正常人的衣服,没有穿他弟弟身为火家军火帝,鬼火之王的王服。
唯一醒目的是,周齐嘴角被咬破了一点。
还有后面跟着表叔。衣冠齐整,一向的强迫症似的一丝不苟。
表叔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周复似乎嗅到一种熟悉的,甜柠檬的味道。
周复立刻想起了这味道是什么,猛地抬头,正好,不知有意无意,表叔也恰好低头,冷冷淡淡地同他四目相对。
然后慢慢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