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复扶了一下镜框,温和、礼貌地笑道,“表叔,你觉得……周齐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明贽简短道:“不成熟,管不住自己。”
周复:“所以你要帮他管住自己?”
“你可以这么理解。”
无言半晌。周复放下咖啡杯,“表叔,今天我来找你,是我父亲的意思。我父亲想让我来问你,你和周齐相处得怎么样。”
表叔淡淡地:“还可以。”
“你满意他吗?”
“满意。”
周复看着傅明贽的眼,“那你喜欢他吗?”
傅明贽轻笑一声,“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如果是你父亲让你来问我,你大可让他放心,我对周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基本了解,所以不会反悔。!。”
周复低下眼。
傅明贽:“这几天,就让周齐搬来和我住吧。婚前磨合,周先生也不会有意见。”
周复捏紧了咖啡杯杯柄。手背血管微凸。
周复问:“你让周齐搬到你家,是想帮他高考,还是想控制住他?周齐才十九,你比他年长,他想得没你多,也料不出你在想什么——表叔,做人别太自私。”
傅明贽晃了晃瓷杯,脸色不见有变。“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是的。”出人意料地,傅明贽点了头。
然后,他看见,表叔微笑着说:“可你期望能在周齐身上得到你从前没有得到过的亲情,把他留在周家,不想让他因为任何理由离开周家,就不自私吗?”
周复脊背僵硬下来。
表叔恍若未察:“有家人的感觉很好吧?”
一秒钟,半分钟,一分钟。
无人出声。
直到傅明贽说:“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想周齐来陪我。”
手背上筋骨的脉络,用力得突出。
周复盯着杯沿。
最后,周复摘了眼镜,阖了阖眼,“周齐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应该听他的想法。”
周复心情不太好。
甚至说可以是很糟糕——
和明野交流,或者协商一件事,他总会到最后心情差劲。
虽然明野在血缘关系上是他表舅,但周复不喜欢这种人。
城府太深,又把别人看得几乎透明。
三年前,明野还随母姓,叫明野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三年前周复也很少与明野打交道,所以那时明野的面孔几乎已经在他记忆中模糊了。
只记得……似乎是个平平无奇的人。
直到明野从明家回傅家,改回傅姓——
在那之前的记忆,仿佛是记忆跟周复开了个笑话。
这种人——平平无奇?
周复甚至无法在明野身上,找到任何他可能过去!是在韬光隐晦的痕迹。
明野是天生的商人。能把资本这块儿玩弄股掌之中。
三年,明野从一个傅家的家族小股东,离继承权隔着万八千里远的人,直接跨过了继承人的步骤,登位掌权者。
他还是明家家族企业的第二股东——第一股东是明家三十四位家族成员放弃独立股权,把股份归在一个人名下才保下来的“第一股东”。
当年的事,几乎是资本圈的教科书案例。
但在周复眼里,这根本就是合法的商业诈骗。
ala有天生
的人种差异,oa群体身体素质弱,需要人保护,容易让人心软——
但如果不是明野忽然看上了周齐,周复几乎都要想不起来,明野原来还是个需要ala。
除了一个真实性存疑的“器大活好”周复找不出周齐别的“过人之处”了-
大清早的,酷酷的龙刚刚安排走,周齐还在刷牙,接到一个电话。
电动牙刷在他嘴里震。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