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姐,不如今夜在此停留一夜,不再前行,有些事情,我正好也好同你们慢慢道来。”
话毕,几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刚走出那森林,前方隐隐约约听得到哗啦啦的瀑布水声,但还未见瀑布,现在三人所在之地是一轻坦的花岗岩石区域,再朝前走便是一悬崖,紧接着又是浓浓密密的树。
三人商量一番,觉得今夜就在此地暂作歇息,明日再朝泄峡行进,因着那部落人说血甯子在这两三日内凋零,那明日大概为最佳时刻。
几人在花岗石区域转悠了一圈,找到一块夹在一起的石头,中间一块凹处,形成天然的避所,想必这入夜时刻气温一定会有所下降,此地应该可以度夜。
佛珞先进去探看了一番,那凹缝不算大,大概刚好够三人侧躺起来。里头还算干燥,没有蚁虫。
“师父,你们先进来,外头天已经快黑了。”站在凹缝外的二人听佛珞如此一说,便也进去了。霄雨让曲凝先进去,这样正好可以在中间,更加安全些,紧接着霄雨也挤了进来,刚好三人的空间。
“师父,师姐,我们是这样站着,还是躺着?”这里头比外头更黑一些,三人此刻站着,空间不免有些狭小。
“珞儿,凝儿,来先躺下,这地儿躺下更宽敞些。”
两人说霄雨如此一说,慢慢挪动身子,躺了下来,霄雨紧接着也躺在了曲凝身边。
现下空气中一片寂静,佛珞这才有时间好好向二人说道自己和方渺然的事,她将她所知道的记忆,一字不漏的向二人描述。曲凝和霄雨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在无数个惊愕中,二人许久都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待到佛珞说完以后,三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霄雨才开口道:“珞儿,渺然她…原来是妖涟…为师就说这事怎如此说不通,听你这么一讲,倒是说的通了。只是为师还有一疑惑,当年为何她让你喝下那毒酒?”
佛珞听霄雨如此一说,在黑暗中她先是闭了闭眼睛,似乎这对于她来说,大概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随即她道:“因为她想与我共死。”
霄雨听后睁大了眼睛,曲凝在意一旁也不例外,两人满是震惊,原来江湖中曾经传言的妖涟,竟然是为了一女子而蒸发人间的,而这人,竟然是佛珞。
佛珞在这黑暗中虽不见二人的神情,但见她俩沉默不语,想是着实被震惊住了。
“那时她已经无法自控,不少人死于她的手中,她本性善良,于我于她,都是一种折磨,所以她赐我毒酒,让我与她有个了结,可我未曾想到,人虽已死,记忆还刻在骨子里。”
佛珞一口气将所有的事说完,心中突然觉得舒畅,她向来不愿意隐瞒霄雨和曲凝,这事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这时候,霄雨侧过身,刚好对着曲凝,她朝佛珞说道:“珞儿,为师想,大概你死之后,渺然应该做了什么事。”
霄雨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刚好喷到曲凝耳朵边上,她一个颤抖,佛珞正听着霄雨的话,陷入沉思,未有发觉,霄雨却不同,她见曲凝颤抖了一下,以为她脚外头有什么蚊虫爬了进来,她一把抓住曲凝放在胸脯上的手,急切的问道:“凝儿,你这是怎么了?”
若是霄雨没有这个动作还好,她握住曲凝的手,刚好擦过曲凝的柔软,曲凝现下脸火辣辣,心头却又堵堵的,只好说道:“没事,方才突然一阵风,有些冷。”
霄雨听曲凝如此一说,倒是松了口气,又躺下来,伸手抱住曲凝,霄雨的怀抱的确是十分温暖的,可曲凝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挣脱了,任由霄雨抱着自己。
黑暗中,霄雨抱着曲凝,无声地笑了笑,她这别扭的徒儿,什么时候能够直视自己的内心呢?
佛珞因着霄雨那番话,倒是陷入了沉思,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被酒毒死以后,方渺然一人又做了什么。
深夜,泄峡一如往常,那瀑布自上而下,永不停息。师徒三人在这陌生的地点,兴许因着白日的疲累,纷纷都睡着了。
大海之上,海风呼呼地刮着,方渺然这几日都在挞伯之上,李师傅的船开得不若官船那般快,但还是在朝榜葛刺前进。
方晋这些日子百般寂寥,他的日常生活便是呼呼大睡,如同在方府一般,心中一边担忧着方渺然,一边抵挡不住这寂寥,闲暇之时便去和李师傅闲谈。
这天夜里,方晋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船舱外只听呼呼呼的大风声响,天空却不见有雨,他走到甲板,一个人吹着海风。这些日子他总是看着那辽阔无边无际的大海,总觉得往常那些浮躁之心渐渐地也被吹没了。
他的心还是悬着,全然因着方渺然失踪之事,也不知现下有没有她的讯息。就在方晋惆怅之时,身后甲板发出踏踏踏的声音,这脚步声既不像李师傅的,也不像煮饭大娘的,他有些惊恐的转过身,发现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方渺然。
方晋吓得后退一步,手朝后握住甲板处的栏杆,仔仔细细地盯着方渺然看了好一会儿。
“五…五妹?”方晋皱了皱眉头,搞不清楚方渺然是从何处冒了出来,实在匪夷所思。
“四哥,是我,我是渺然。”方渺然一边朝方晋说着话,一边朝他走近。方晋见此刻朝自己走过来的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妹妹方渺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所以你一直在这船上?”方晋听完方渺然一番不那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