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瘦高男人,姓徐,头发很长,被他梳成一个髻,顶在脑后。身上穿了件花衬衫,浑身上下往外飘散着浓浓的烟味。
这人看面相得有四十多岁了,往那一站,弄得其他三人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按照年龄,汪易北和闻景栎应该叫他“叔”,喻谷倒是可以称一声“哥”,但那俩又管喻谷叫“哥”,真是按年龄叫那得乱套了。
最后无法,两位小朋友只好随着喻谷一起叫他“徐哥”。
这个神秘的第四位室友收拾完了自己东西就独自出门了,他也没说去哪儿,别人也没问。
他一出去,睡在窗户旁边的汪易北和闻景栎便赶紧打开了窗,散去满屋子的烟味儿。
闻景栎打开窗子后,对着窗外深呼吸了几下,没好意思多说,汪易北却是不管不顾,用手呼扇着满屋呛鼻的毒气,抱怨道:“臭死了,早知道刚刚应该买瓶空气清新剂。”
下午,三人分别找了个没人的排练室去练习自己的第一场录制节目。
按照今天开会说的,他们第一场录制将于明天开始,届时将有3位导师和10位评审团嘉宾全程观看他们的表演,随后三位导师将从中各选出10名选手编入自己的战队中,剩下的20名在所有演出结束后,会有一个复活赛的机会,如果能够打动导师,那么导师手里还各有一个复活名额,将他们收编,再次淘汰的,那就算是真的淘汰了,他们只能再把行李收拾好,怎么拎来的,再怎么拎回去。
33名晋级选手选定后,三位导师将带领各队成员,根据节目组的每期主题进行“闯关”,成功闯过则留,闯关失败则淘汰。
整个节目一共分为12期录制,几乎每期都有人被淘汰,也是非常残酷了。
所以节目组从一开始就不让大家多带东西,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带再多东西,不定哪期就被淘汰了,那东西就还得吭哧吭哧的带回去,选手自己不觉得累,节目组都替他累。
晚上十点,喻谷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他便收拾了东西回宿舍洗澡。
他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在。等他洗完澡出来,另外两位小朋友也先后回来。
分别洗过澡后,喻谷先一步倒在床上酝酿着入睡。另外两位在平时正是玩的嗨j-i,ng神足的时候,这会儿没了手机没了游乐设施,一时竟有些痛苦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小朋友才在无聊中渐渐睡过去。
到三人都睡着,那位神秘的徐哥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员开着喇叭叫所有人起床。
喻谷作息还算规律,听到外面喇叭响很快就清醒过来,两位日常修仙的小朋友却是废了好一番劲才总算从被窝里爬出来。
洗过漱又换上一身今日准备登台的衣服,三人打开屋门正要走,闻景栎忽然说了句:“徐哥怎么又不在?他昨晚回来了吗?”
喻谷闻言朝他床铺看了眼,感觉铺面比他昨天睡觉时稍微凌乱了些,不过不太明显,道:“可能回来了吧。”
闻景栎撇了撇嘴,小声道:“希望今天分组,不要把我跟他分到一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越是这么想,到最后分组时候,闻景栎偏偏就是和他一个组。
不过闻景栎开始不愿意跟他一组是因为他那满身的烟味和神秘的行踪,等他在后台全程观看完这位神秘大叔的表演,他最初对这人的万千意见已经全部烟消云散,甚至想要跪地叫大哥了。
徐哥的节目过后,紧接着就轮到喻谷上场。
听到后台负责叫人的工作人员喊了他的名字后,喻谷深吸一口气,缓缓顺着通道走出去。
外面光线很暗,喻谷知道有导师、有嘉宾团也有观众,但光线暗的根本看不到谁是谁,即便是登台,他也是顺着通道两侧亮起来的一排地灯指引着走上去。
等他站在舞台中央那个被提前标记好的“点”上,音乐声进入,随后几束顶光移动过来,打在他身上。
喻谷端起话筒,开嗓之前,脑子里不自觉闪过薛岑的脸,继而莞尔,用他认为最适合这首歌的声音完完整整的唱完。
一曲唱毕,观众席那边响起阵阵掌声。
随着掌声的响起,舞台灯光全部亮起。
灯亮之前,喻谷看不到人,其实心里还不怎么太紧张,如今打眼一看,面前居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坐着这么多人,他忽然就有点要怂。
尤其当他不知道看向哪里时,眼神胡乱的瞟来瞟去,居然让他从那10位评审团嘉宾中看到了薛岑的脸,他更是惊讶和茫然。
薛岑这次作为评审团嘉宾出席的事儿,提前没有告诉喻谷——或者说是,他原本想说,后来因为只要他稍微一有要提这次选秀的事儿,喻谷就以为他要给自己透露什么重要信息,死命的捂着他的嘴不让说,薛岑几次头还没开就又让喻谷给堵了回去,到最后只好放弃剧透,改为在今天直接给他一当头惊喜。
这喜也确实很让他惊,以至于自从他在人群中扫到了薛岑,视线就移不开了,就连导师跟他说话,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座上的薛岑倒是很开心他们小谷看到他时的那种挪不开眼的样子,不过这毕竟是在现场录制节目,于是待导师第二遍问出问题时,薛岑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
喻谷这才回魂,视线挪移回导师席位,先对着三位导师礼貌的鞠躬道谢,随后按照节目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