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川把车叉在一边,拉住陆老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捂了一会把人两只手拉到自己身后合上,让室友搂住他,他也搂住室友紧拥着亲吻起来。
陆安泽回应着他的亲吻,交流着绿茶的回甘。舌头的表面布满了味蕾并不十分光滑,却带着粗粝的温热。
* * *
这晚陆老板人生中第一次骑了自行车,看了烟花秀,坐了过山车......和赖川两个人玩到十一点多才回到家。
赖川给他洗澡的时候,想起这天早上心理治疗时和梅里说起的往事,动作变得十分轻柔。
两人在浴室里便缠绵了一通。
是夜两人卧在床上,陆安泽竟然先酣酣地睡着了。
赖川辗转想着这一日的经历......想到早上梅里问他的话,又想到“三哥”所说的话。隐约记起幼时母亲对他确是温柔宽和的,那一次暴怒只是偶然。
也许人便是如此,很容易抓取偶然发生的痛苦,不肯松手。日常的美好却因过于频繁而被视而不见,比方说家人的关爱,比方说一日三餐。
赖川这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坐在浴缸里洗澡——那是十分熟悉的场景了,母亲伏在浴缸边给了他一个小舀子,陪他玩水。
ji-an起的水花像游乐园的灯光一样璀璨欢乐。
玩了许久,母亲柔声说:“我们毛毛摔倒了没关系,是泥巴脏又不是毛毛脏。你看这小脚丫洗得多干净啊.......”
......
第53章
陆安泽第12次咨询
...........
梅里:最近生活有些什么样的改变吗?
陆(笑):......赖川不帮我洗澡了,元旦那天我们去了一趟游乐场,第二天他就停了……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一阵一阵的,随心所欲惯了。
梅里:最近两周睡眠怎么样?
陆:做了□□次梦。还是会醒。
梅里:频率增加了。什么样的梦?
陆:一样的。
梅里:还是梦到门。没有人也没有别的意象?
陆:嗯。
梅里:仔细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或者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陆:工作上事和人都有挺多。没有什么特别的。
梅里:......你夜里醒了以后想些什么?
陆:不怎么想,找事干。洗衣服看书拖地之类。
梅里:什么都不想?
陆安泽(笑):......夜里坐在窗边抽烟,有时会想,从窗子跳出去。不过只是想一想。
梅里:你住在几楼?
陆:12楼......
梅里:我们已经做了12次咨询,我发现你无论说什么都很平静,我很好奇,你一般怎么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
陆安泽:......练呼吸......
......
虽然把与赖川相识的整个经过以及自己相关的从业履历,已经想得很开地跟梅里介绍过。但是关于之前时常在酒店房间给人开“彩往事他还不太想跟人提起,所以元旦那天遇到y客户吴总的事,被陆安泽自然地对治疗师隐去了。
梅里知道这名来访者有许多隐晦的心事暂时不会向她敞开,她并不着急,她只是提供一种辅助,就像抽烟可以辅助来访者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一样,她所能做的也是辅助对方去调整自己的认知走向。
梅里:有很多原因阻止你跨出那一步,我想听听这些原因。
陆:.......我奶奶70了,她一早就没了丈夫和儿子,我要是死了,她的眼睛能哭瞎了。
梅里:你奶奶很在乎你,和你之间有很强的联接是不能割断的。还有你姐姐,你小外甥女。
陆:嗯。我姐身体不好。
梅里:还有赖川…
“......”
*
一月底陆安泽和赖川去日本拜访了一个很会煮米饭的老匠人,打算提高餐厅的米饭品质。之后在上海做了第13次心理治疗,回到c市紧接着就要过农历春节了。
看过自己录像之后,一直有些畏惧和家里人见面,所以平平一放寒假陆老板就让秘书安排三个女人去澳大利亚旅游半个月,顺便在那边过个洋春节,说是让老人孩子出去躲一躲雾霾和严寒,再给平平练练英语口语。
现在那丫头动不动在电话里跟他蹦英语句子,搞得他考虑自己要不要报个英语培训班,找回一点作为舅舅的面子。
可惜实在抽不出时间,他太忙,到二月初快餐店已经开到80家,以每个月15家的速度向外扩散,跟随而来的各种配送、服务等问题让他天天忙得连赖川的电话都顾不上回。搞得他经常夜里回家受人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