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2日
二十九、
「……呼……」剧烈喘息尚未平息的谢飞僵硬身体好半天才从妻子身上侧身
翻下来。
「……累吗?好久没这么舒服了……」妻子伏在他的胸口小声说。
这次他没有早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刚和高琳娜结婚时候一样勇猛。
调整好气息,头脑也慢慢冷却下来,谢飞想起来刚回来的时候在洗漱盆子里
发现的东西。
「盆子里那些东西是咋回事?」谢飞突然发问。
高琳娜咯咯的笑了一会才回答说:「我昨天和你姐去村里卫生所玩,小秋姐
非要塞给我一堆套子,我也没好意思掏出来,就带回来了。」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你们跑卫生所玩啥?」谢飞问。
「打麻将呀,小秋姐是你们村卫生所的呀。」
对,谢飞想起小秋是卫校毕业的,是村里卫生所唯一的有学历的医生。
「你这还学会打麻将了呀?」谢飞笑了笑问。
提起麻将,高琳娜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致,支起上半身,一边笑一边说:「你
们这边的玩法和我家那边不一样,广东那边没有什么会儿的说法,我刚开始玩你
们这里的打法还真的好不适应呢。」
谢飞奇怪的问:「咦?你南方人会玩麻将吗?我咋不知道?」
「南方人也玩麻将呀,在农村看大人玩,很小就学会了呀,只是长大了,很
少有机会玩,这次回来,这几天天天玩,真的是又把我的麻将瘾给培养起来了呢。」
听妻子说她这几天始终都在玩麻将,谢飞心里倒是踏实下来。
只要能和董老三那个王八蛋保持距离,就不信他能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出来。
「对了……」高琳娜突然好想有些话题难以启齿,犹豫起来。
「啥?」谢飞奇怪的问。
「……我知道,对于你家的事,你一直不愿意提起你爸爸,我以前也没怎么
问过,不过这几天我和你姐聊过,她说的,和你说的有些不一样哦。」
谢飞警觉的侧过身,面对着妻子奇怪的问:「不一样,啥不一样?」
高琳娜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说:「姐说……三叔和你妈好,
其实是你爸那方面不行,故意撮合的她俩……」
谢飞像是触电了一般打了个激灵,有些急躁的提高了音量嚷嚷:「放屁!纯
粹是放屁!」
高琳娜有些唯唯诺诺的嘟囔:「这是你姐说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那时候,谢飞十一二岁,虽然有记忆,但是很琐碎,他完全想不起那时候父
母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更不可能知道那种只有夫妻间才会了解的细节。
但是,有些记忆,永远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那年,谢飞9岁,他上学早,身边的其他同龄孩子都在上三年级,他已经上
4年级了,同班的绝大多数同学都比他大,也比他懂更多的事。
他个子小,年级小,自然就是经常在放学后被一群人围攻的对象之一。
那年纪,挨同学的揍,似乎是谢飞的家常便饭了。
不过还好,那些孩子也就是打他几巴掌,踢几脚,他跑出包围圈,也就没人
追着他下狠手,他也习惯了,很少跟家里人说他的遭遇。
但是有一天他被打疼了,急了,抓起地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抡,正砸
中一个小子的头,那家伙送去医院缝了十几针。
人家家长自然是不依不饶的跑来学校和家里闹事。
谢飞的爸爸是村里的会计,人家张嘴就要他们家赔五千医药费,谢飞家里的
人就急了,要知道那年头,五千块,可是他们家一年的收入。
聊不拢,谈判就变成争吵,争吵到后来,两家的家长差点也动起手来。
董老三就是这时候头一次出现在谢飞面前的。
说实话,刚认识这个叫三叔的人,谢飞还真的崇拜过他好一阵时间。
因为这个三叔不但长得高大威猛,而且他一来,就把对方的家长震住了,聊
来聊去的,就把赔偿讲到了一千,虽然一千对于他家也不是小数目,不过毕竟这
就不至于大人们也动手打一架了。
从此这个三叔就经常来家里,每次他来,爸爸妈妈都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曾经,那段时间,谢飞都觉得这个三叔简直就是自己的偶像一样。
可惜,很快这个完美形象的三叔就变成了谢飞心中一辈子的噩梦。
谢飞五年级了。
他记得那时候刚刚过完自己的十岁生日,暑假刚开始没几天。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三叔经常会白天来家里,而不是以前那种爸爸也在
家的晚上。
反正他知道,只要三叔一来,就会给他们姐弟两个些零钱,让谢玲带着弟弟
去乡里买这买哪。
村里到乡里有七八里地,那时候自行车在家里只有大人才能骑,小孩子都是
用走的,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两三个小时。
买零食和去乡里看热闹,对小孩子有无比巨大的诱惑力。
不过意外总是会不期而遇。
这天三叔又给了姐弟俩2块钱,谢玲拿了钱,到了村口,和小秋一起就把谢
飞给甩了。
谢飞意识到姐姐和小秋把自己骗了,又恼火,却也没什么办法,一个人跑到
村外的草甸子里抓了会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