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举座皆惊,众人都心思一动,什么叫贵不可言!八贝勒已经是皇子了,虽然封了贝勒,可前头还有郡王呢,头上还有太子、皇帝,哪里就轮得到他贵不可言?这话说的大有蹊跷,各人在心里咂摸下,品出了不同的滋味。
更何况这席面还是直郡王请的,他要是对皇位没兴趣,在座的敢把屁股底下的椅子生吃下去,怎么这道长不夸直郡王啊?
众人都欲言又止,只好期盼着望着八贝勒,可八贝勒根本不问他贵不可言贵在如何,只是笑眯眯地点头:“道长好口齿,吉祥话儿倒是一句都不重的,谢了你吉言,来,赏道人一杯酒。”
那蒙古侍卫端过去一杯酒,张明德忙接了过去,一口饮尽,却发现味道不对,竟然是一杯醋,抬眼看看八贝勒,还是那样笑眯眯地:“道长,味道如何啊?”
张明德混老了江湖的人,一时间却愣住了,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外面,那就有可能是呛行的,下战书呢!
刚才自家露了好几手,若是还没有收服住人,说明这位爷点子硬不上当,自家应该考虑打圆场了。
正要说什么,那蒙古侍卫醋钵大的拳头就照着张明德的腹部招呼过去,张明德修得是仙家法术,从未练过外家功夫,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受了之后,只觉得五脏六腑统统移了位置,喉咙处一阵翻腾,刚才用的酒r_ou_喷泉一般出来,八贝勒早有准备,侧身闪得远远的,旁桌的雅尔阿江脚背上ji-an了好些酸臭之物。
直郡王首先不干了,加快了步伐走过来:“老八,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爷请来的客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让他出丑呢?这是不给爷面子是吧?
八贝勒满不在乎地说:“不是说他算的准吗?我就想看看他能不能算出来我想整他!算出来的自然能避开,算不出来他就是个骗子!”
张明德自然知道今日不能善了,若是自己气势弱了,直郡王为了不丢脸也会把自己拖出去打死。也不顾胸口的翻江倒海,站直了说话。
脸上扯出个奇怪的笑容:“王爷错了,小道不过j-i,ng通术数,能偷窥天机应时而行罢了,自古穷通有变,岂能事事都料准?只怕那是下凡历劫的神仙了!”
说完停了一口气又说:“就好比适才看了郡王的面相,极是富贵,偏偏子孙运差了些,此乃天意,与人何尤?可是若是郡王肯修真炼丹,借助天时地利,未尝不能借运用势,修来些孝子贤孙。继承香火。此乃郡王的功德,小道不过略加指点迷津罢了,岂敢贪功?”
直郡王等人听了,都觉得这人说话在理,且胸怀过人,心里颇有些认同,八贝勒莞尔一笑:“既是郡王的功劳,那何必要你指点?自家多多修桥补路不就完了?”
张明德心里暗叹一口气,总算到了贫道擅长忽悠的领域了:“王爷问的好,可是这天地鬼神之事亦如凡间,若要上达天听总是要借助外力的,不然人人多烧了金银帛纸不就都能改命换运了吗?”
八贝勒本也不是要一棍子把他打死,此刻就坡下驴笑了:“照你这样说来,倒有些道理,适才惊吓了你,是本王的不是了,来,再赏你杯酒,当本王向你赔罪吧。”
张明德忙说:“不敢不敢,该当小道有此小吉,如何能怪王爷?”
那蒙古侍卫又端了杯酒过来,看着刚揍了自己一拳头的仇人,张明德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笑着喝了。
有人向八贝勒确保过那杯酒足够难喝,看着张明德猪肝一样的脸色,八贝勒笑得很无赖,颇有些家传的蛮横。
直郡王也不是傻子,知道弟弟不待见这家伙,也懒得为这种人同八贝勒对着干,带着张明德就换了桌子。
宴席在众人对张明德的惊叹中结束了,八贝勒慢悠悠提溜着一串弟弟回家,一路都笑得高兴,九阿哥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岔开了话题,到了铁狮子胡同,八贝勒推推九阿哥:“到你家了,快进去吧。”
九阿哥不满地看看八贝勒:“哥,你嫌弃我了对不对?”
说着还拿眼睛去瞄准弟弟们发s,he毒箭,十四阿哥第一个开口:“九哥你真没男子气概,一天到晚粘着哥,亏你还掌着那么大的买卖,下面人服气你吗?”
九阿哥瞪起了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十四阿哥已经长得快要可以平视自己了,曾经圆乎乎的脸蛋开始出现了清晰的棱角,连眼睛的形状都改变了,拉长的眼尾向上挑起,同四哥的不怒自威愈发相像了。
同十四阿哥对峙的时候,四阿哥那张讨厌的脸居然浮现了,正恍惚的时候,八贝勒开口了:“不许对你九哥无力,做人弟弟的怎么可以这样冒犯兄长呢?”
十四阿哥一笑:“八哥你偏心,都说帮理不帮亲,你总是向着九哥,平平都是弟弟,你最宠他!”
八贝勒弯着眉毛笑了:“他最贴心,我不宠他宠谁?你九哥可从来没有对兄长无礼!”
十四阿哥笑了,满不在乎地晃悠着脑袋叹口气:“九哥对您岂止是有礼啊!算了我也不跟九哥比了,没意思。”
说完了十四阿哥就夹了夹腿下的马匹,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八贝勒拿他没有办法,拍拍九阿哥说:“你别跟他计较,那是四哥的亲弟弟,跟他估计差不了多少脾气!”
九阿哥正满心欢喜八贝勒偏心自己呢,哥哥说了呢,自己最贴心!难得听哥哥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听着真爽!
自个笑成朵花儿似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