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时,德妃有些恙,如今全好了么?阿哥们出疹的,想必都好了。宫中自然清吉。这一次的驼马甚肥可爱,走路亦好。自出门,即重重喜报来也。
朕体大安。特谕。
皇太子在皇太后的宁寿宫看着自己的祖母笑得眼缝都快没有了,也跟着赔笑了半天,皇阿玛又出征了,这一次,没有带上自己的叔祖父,太子心里微微地窃喜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叔祖父留着京城比在外对自己要有利的多啊!
看着各地送上来的奏折,皇太子的眉头是越皱越紧,连年征战,国库已是空虚难支,可是各地旱涝不定,个个都上书要朝廷拿银子出来赈灾,可是哪里有银子呢?老四那里脸是一天比一天黑,户部尚书一脸你能奈我何的二皮脸!
想来想去,皇太子动起了内务府那里的念头,弟弟们虽然要开府建牙,可是毕竟是明年的事,不如先挪用一番?
裕亲王新年本来想着要好好歇息下的,可是偏偏康熙念着自己的兄长,召见了好几次,倒是有些累到了裕亲王。听闻皇太子召见,裕亲王本能的开始担心了!
果然,不过寒暄几句,皇太子就直接进入正题
:“皇伯父,山西巡抚温保上了个条陈,说山西去岁大旱,如今百姓们都没有粮食可以吃了,可是皇伯父也知道,国库的银子都给兵部用了,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可是百姓哀哀待哺也着实可怜!”
说着,皇太子拿眼睛探寻地看着裕亲王,裕亲王闻弦歌而知雅意,如今还有余裕的不过是自己管着的内务府,说起来不过是几位皇子的大婚和建府,比起受苦的百姓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裕亲王温厚地说:“听得这等的消息,着实让人心痛,百姓所仰仗的无非是皇恩,自然以民为先!”
太子非常满意这个回答,又温言关怀了一下裕亲王的康健,邀请自己的皇伯父一同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裕亲王自然不敢推辞。
四阿哥近来十分紧张,自己福晋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李氏的肚子也是圆滚滚的,这些日子四阿哥倒是真的潜心向佛,每日都亲自在菩萨面前敬香,只求母子安哥们儿女绕膝,四阿哥眼馋的紧。加之四阿哥平日跟兄弟们不过是寻常,再眼馋人家的阿哥,也不好意思去逗弄。
偶尔四阿哥也会想想要是八阿哥有了阿哥会怎么样,想想就要笑,这个弟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居然也要当阿玛了!可见岁月催人老啊!却忘了自己也不过才虚岁二十而已!
被人惦记着的八阿哥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悬腕在墙壁上习字,今儿八阿哥练的是米芾的《蜀素帖》,自从皇阿玛走了以后,朝堂上就没有片刻安宁,大阿哥的手下和太子爷的门人每日相互攻讦,不肯放过一件小事,连皇伯父都躲了开去,自己还不赶紧地找地儿歪着?
八阿哥也苦劝过大阿哥好几次,到底皇太子是储君,占着祖宗家法的地位,轻易动不了他,何苦做些闲事招惹别人非议?可惜大阿哥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自从得了嫡子,大阿哥的心思是越发激进了。
估摸着是觉得有了儿子,这日子更有奔头了,大阿哥一副放手一搏的气势实在让人害怕,三阿哥早施施然站在太子那边,四阿哥更是一脸装憨,五阿哥不理事,七阿哥称病,八阿哥觉得自己就是那出头的椽子!
可是不行啊!自个身后还站着几个弟弟呢,自己倒了不说,可别害了兄弟啊?八阿哥捏着鼻子受大阿哥的教训,死都不肯出头,挨了好几下拳头,八阿哥都不吐口:“大哥,不是弟弟不帮你,这轮不到我伸手啊!你看,各部都是皇阿玛的亲信,三哥四哥跟你不是一条心,弟弟我又没本事,大哥你还是耐心点吧!”
大阿哥也知道是自己急进了,可是没法子啊,皇阿玛留着索额图在京城,却把明珠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断我的手脚?
大阿哥是个直x_i,ng子,血上了头,那眼睛里就看不见别的啦!就连皇太子挪了建王府的银子去山西赈灾这样光明正大的事,都被他挑了个礼。
裕亲王都被大阿哥咆哮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正好被皇太子拿捏着数落他不把黎民放心上,大阿哥一拳砸自个脸上了,能舒心吗?
嘉妃娘娘的身子越来越重,脸上的笑摸样是越来越好看,皇太后已经吩咐了,双身子的人要保养,许了嘉妃娘娘不必来宁寿宫请安,可是嘉妃这时真的是什么都不怕,特别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硕大的肚子!时常扶着腰在寝宫外踱步,去宁寿宫请安更是一天不拉,除了染病的德妃娘娘那,其他的妃子那里总有她的身影。
八阿哥心里也挺担心十四的,十三还有个章佳氏看顾着,皇阿玛出征了,德妃娘娘又染病不起,十四那里除了教养嬷嬷就没什么贴心人了!八阿哥也有心去看他,合计了半天也没想出法子怎么绕过守卫进去。
只好嘱咐家里的格格也替弟弟们供一尊痘花娘娘,自己时不时就去他那边转一转,好在天花这病来得快去的也不慢,不几日,痘儿灌了浆也就好了,听说人瘦了些,j-i,ng神还好,八阿哥的心才放下来。
只是还没好全,院判也不许他们出来,八阿哥心疼弟弟,时常遛弯到那边院子,跟弟弟隔着墙说话,又让人送金铃子葫芦给弟弟玩,不然成天睡觉都睡傻了呢!
十四和十三呆在一个院子里,可是心境完全不同,十三不过郁闷着,而十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