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重又入座,八阿哥举起茶杯笑着说:“殷大人眼看就要离京赴任,小王不敢劝酒,以茶代酒,聊表情谊!”
殷化行也举起茶杯笑着说:“能同贝勒爷同席,喝什么不是酒呢?”
二人相对大笑,末了,八阿哥闲闲提起个话头:“两广重地,殷大人可别掉以轻心!”
殷化行心里一凛,不知道八阿哥是什么意思,也不敢接过话茬,只是静静等着下文。
八阿哥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梆子丝,细细嚼了才说:“本王的九弟,手里商队铺子最多,西南出产不错,商队也是常来常往的。”
殷化行心里琢磨着,听这意思,贝勒爷莫不是要自己给九阿哥大开方便之门?不对啊?西南能有出产,自己是落便宜了啊?
后面又听见八阿哥说:“那里黎人各有邦属,虽是蛮夷,倒也安顺!”
殷化行又开始琢磨着了,;黎人除了会做好看的衣裳,也没什么本事了啊?难道是九阿哥要做衣裳生意?
八阿哥继续说着:“都说黎人民风刚毅,殷大人只怕要辛苦!”
听到这里,殷化行还是不明白八阿哥剑指何方,只好端着杯子含糊应着:“皇恩浩荡,自然是天下归心的!”
八阿哥一笑:“殷大人不必多心,小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那黎人难得应付,殷大人千万小心!”
第157章 试上高楼清入骨(上)
殷化行闻得八阿哥的话,心里一动,虽然八阿哥年纪小,可是当年征战时也曾打过交道,是个伶俐人,更何况她凭着不高贵的母家却能第一批被皇帝封了贝勒,想必有他自己的本事,此时殷化行也收敛了心思,旁敲侧击地打探着,八阿哥却不肯再多说。
八阿哥从昭莫多之役起就深为欣赏殷化行的能力,此人吃得苦,做得事,除了好点虚名外就没什么大毛病了,若不是八阿哥记得他后来是因为治理地方时,遇上黎人作乱知情不报而受牵连,丢了官不说,险些连累妻子同年,几乎现在就要拉拢他了。
可是不论为官做人治家都要明白,谁都不是万能的,皇上还要靠着文臣武将安邦定国,何况是臣子本身?打仗也好,理政也好,都是要各个衙门配合的,你光记得贪功了,有啥事都捂着,生怕上面怪罪,只会让事情恶化,害到自己,顺便牵连他人。什么功劳都没有了不说,还落了罪名。
八阿哥有心提点他一番,若是能受教,将来还可以有大用,若是执迷不悟,也只能看着他自寻死路了。
想想又说了句:“提督大人此去总理广东,事务繁杂,小王多事再赠一句:凡事徐徐图之,必有后效。”
殷化行原本处心此去,要大大做一番功业,报国报君,更要留给后世一个好名声,却在此时被八阿哥一头冷水浇得莫名其妙,只能含糊应了:“多谢贝勒爷提点,奴才省得了!”
八阿哥知道殷化行其实不懂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几句不就跟神棍没区别了?
然后便是觥筹交错间的宾主尽欢,八阿哥走的时候带走了陈丰和殷纯,又趁着夜色茫茫拉着陈云的手说:“陈云,且别慌着收拾行李,直郡王是必要留着你大用的!”
陈云微微一愣,忙低了头轻轻说:“爷,臣愿意跟着您!”
八阿哥把他的手背轻轻一捏,笑着说:“那是我大哥!”
陈云不好意思地笑了,垂了手不做声,八阿哥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放心好了,爷去跟大哥说,以后你还跟着我!”
陈云腼腆地笑笑,点点头,八阿哥心里叹着气,谁说这家伙在西北出手狠辣无情的?这不一可乖了的孩子吗?
上了马,八阿哥一骑在前就夹马狂奔,再不快点误了城门关的时候可不好,正撞在皇太子的枪口上!
到了家,众人都吸了一肚子的凉风,八阿哥赶着都回去安置了,自己便去看看怀着身子的他他拉格格。
他他拉格格本要睡下了,听见说八阿哥要过来,忙让人给自己重新梳头,戴头面,找衣裳,正忙做一团的时候,八阿哥已经进来了,看见他他拉格格手忙脚乱的样子,赶上前来把她按回被子里去:“又折腾什么?你是双身子的人,就该安心静养,爷不过是来瞧瞧你,做什么这样乱来?”
笑着说完又发作着下人:“晴哥,你也不好生伺候主子,该打!”
晴哥忙跪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他拉格格忙劝到:“爷,不怪他们,是奴婢自己不听劝,爷你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八阿哥放缓了面色:“你既知道就好了,以后万不可如此,爷不在意这些虚礼,你好好将养着,生个阿哥给爷,爷才欢喜你呢!”
他他拉格格红了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回话,八阿哥知道她面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细细问着身子如何?饮食可进得香?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慢慢他他拉格格才好了点,敢抬着头回话了,八阿哥瞧着他他拉格格粉面含春,一双白皙的手放在小腹上,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他拉格格的肚子,几个月了,果然有些显怀了,细细摩弄了一回,等到他他拉格格杏眼微微泛起了春意才罢手。
福晋听见说八阿哥回来,也赶紧穿戴好了要上来服侍,底下人却来回报说八阿哥去了他他拉格格的屋子,福晋不禁有些失落,脸上也还是带着笑的:“也该去看看她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