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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在那间小小的录音室里,在那里用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辛蒂、可可拉、泰迪、阿彻、爆子他们,一起认真录下每一首歌曲的模样。
还有,我还梦见,铉也坐在我的身边,跟着我一起笑着,一起聆听着他们的音乐有多美好……
睁开了眼--一切的画面通通消失。
我明白,那早就已经是个,我再也回不去也到不了的一个,梦。
或许是昨天看见了辣椒番茄的关係,他们让我的潜意识,又开始在思念着那段记忆了。
点上一根烟,我靠在床头柜上,疲累的又闭上眼睛,明明都睡了这幺久,却好像没睡一样的累。
我想,应该是我在梦里,奔跑过度的关係。
又,想起昨天,我说话口无遮拦的,伤害了一个人。
我想他应该再也不会见我了吧。
起身,拿起吉他,我慢慢的又再一次複习,昨天晚上我花了短短两个小时,就写好的曲子。
最适合给辣椒蕃茄这个乐团的,曲子。
也是偷偷被我藏放了思念的曲子。
是一首乍听之下非常的轻快并带有着一股单纯的气息,然而隐藏在副歌之中的音阶,却若有似无的透露着一点点的哀伤。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幺替这首歌填词,对于我来说,我想要的词,都藏在这每一个音阶之中了。
短短三分多钟的曲子,全程的轻快却在尾段以转慢了的前两节主歌做收尾,悄悄的洩露一点,遗憾的味道。
是我觉得,最适合他们唱的歌,最适合--替我传达出去的心情。
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瑕疵,我才认真的,把整首曲子录製成了曲子写在歌谱上。
我这才回神,「几点了?」瞥了眼时钟,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
「啧!」
匆匆忙忙的,我冲到了楼下,才发现店早就在营业,小艾跟小泉两人看见我,则是一脸笑脸。
「我知道,妳在写曲子对吧?放心吧,一天中午这里没人驻唱客人也不会跑掉的。」小泉边擦着杯子,边体谅的说。
「就是啊,今天早上超过十分钟妳没开门我就知道啰!忘记了喔?妳之前就给过我备份钥匙呀!货也都叫好啰!倒是需要换零钱了。」小艾说着。
我整个瞬间提起的心跳,这才慢慢和缓下来,「对不起……」
「有什幺好说对不起的啊,我们就这幺生疏喔?来,妳的拿铁。」像是早已经料到我大概什幺时候会冲下来似的,小泉已经替我準备好一杯热呼呼的拿铁。
微微的,我笑了,不明显的。因为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发现。
「谢谢。」我这才眉头一蹙的说,「可是,你们怎幺知道我……」
「吼!本来我是要上去请妳下来準备驻唱的,可是才走到楼梯间,就听见了啊。」小艾抢在小泉前头的说。
「听见我弹吉他?」
「嗯!因为是跟妳平常弹的类型完全不一样,还有一个主旋律在,我就知道啰!哈哈!我很聪明对不对?」
「谢谢妳,小艾。」
「好好听喔!那首歌!肯定又是一个畅销曲的啦!」
「没那幺夸张……」
「妳就别谦虚了吧,妳脸都红了!」小泉也跟着笑了。
不习惯,突然跟他们之间交谈这幺亲密的,我把最后一口拿铁喝完,「那幺,我就先出门了。」
「喔……」小艾面对我又收起了情绪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我略过,装作没看见。
明明,可以不需要这样的。对于自己筑起的那道墙,我也很懊恼。
什幺时候,那道墙才能轻鬆的崩塌下来?什幺时候,当遇到别人对我示好,我才不会再想起那段记忆?
「张伟哲,妈的我好想你。」边揹着吉他慢慢走,我边喃喃。
我好想念那个,唯一一个跟我无话不谈又同时是个家人的,哥哥。
「好久……没去一个地方了。」停下了脚步,或许是今天想起太多三年前的事情,我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