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４。枫叶下的约会
「哈啾——」
寒晴打了个喷嚏。真是怪了，怎幺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是过敏吗？
身子忽然暖和起来，他微扬首，只见俊修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我就说要多加一件。」
「我怎幺知道温度降这幺快。」现在才两点多，太阳高挂着，怎幺知道是拿来装饰。
凉风不停轻抚过周遭，气温逐渐下降。
「我不冷，你穿就好。」寒晴想将外套还回，硬是被对方强迫穿上。
「很快就冷了。」俊修替他拉好拉鍊。由于体型上的差距，外套穿在寒晴身上明显大了一号，有些鬆垮。
这种体贴的事通常是寒晴在做，被别人这样对待反而有些不习惯。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对俊修时，他的男子气概都会蕩然无存，感觉有些彆扭却又不讨厌。
穿好外套后，他们继续朝步道里头走。
由于非旺季，又是平日，几乎看不到游客，天日又全是群臭男生，要他们结伴走这浪漫的枫叶林道，他们宁愿在房里睡觉。
「还记得我们在学校后的树林打起来那次吗？」走在林道里，看着飘落的枫叶，寒晴忽然想起过往的事。
「是我单方面被你打。」俊修更正事实。
那时候他脾气还很冲，常常和寒晴几句话不合就打起来，想当然他不会是寒晴的对手，十次架里面有九次输，一次打和。
「……。」寒晴不确定的看向身旁人，后者神情认真。
他决定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我是想说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相处这幺久。」
「你倒是没什幺变。」
寒晴依旧这调调，表面上玩世不恭，时时刻刻挂着微笑，看起来没什幺烦恼，就是个完美的公子哥。
但这始终只是表面，那笑颜底下隐藏了多少沉重的现实，唯有戴上这层面具，他才能催眠自己并威吓敌人。他是最强的，他甚幺都不怕。
正因为俊修明白寒晴的好强，他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明白要突破寒晴这道心墙，不是几天几个月就办的到，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成为寒晴最信任，最可以依靠的男人。
「话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寒晴一直有件事想不透，但又找不到好时机问。
「在美国时你一直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我滚远点，为甚幺之后还要来找我？」寒晴始终想不到解答，依照他们在美国时的相处模式，他一直认为俊修很讨厌他，一直到离开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可如果真的讨厌他，为甚幺俊修要遵守他随口说说的约定，拼了命以榜首姿态考进天日？
俊修也曾因为这问题困惑，一直不懂自己干嘛像个傻瓜似的埋首苦读，就为了寒晴随意说的话。
只是一想到放弃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他就不知哪来的力量坚持，本以为只是不甘心老被他嘲笑，想拼个成绩给他看，证明自己也能办到。
一直到前阵子，他发觉自己真正心意时，才明白他疯狂念了两年多的书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他想得到寒晴的注意，成为寒晴唯一的选择。
「本来我也以为自己讨厌你。」俊修若有所思，缓了会开口，「你离开时我不觉得有什幺，也没把你的话当真。」
「起初也是回到不上课不回家，在外头鬼混的生活。只是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少了个人一起拌嘴、打架、闹事，做什幺都感觉不对。」本以为只是回到过往生活，殊不知发现再也回不去，从两个人回到一个人，远比想像的难。
「等我发觉时，已经开始念书。想着拿第一名有什幺难，资优生不过是个会念书的呆子。还幻想以榜首身分考进天日时，要很跩的把录取通知丢到你面前，嚣张的扬起下巴说：『随便考考罢了。』」
回忆自己当年幼稚的想法，俊修忍不住轻笑。
寒晴愣了下，原来俊修本打算这幺做吗？可见当时对他的不满有多强烈。
以前的俊阳的确很意气用事，直来直往不懂收敛，根本无法联想就是身旁成熟的超级资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