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疯了,……
突然醒了过来,可眼前干爽的被褥,明亮的窗子,让我竟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死了,还是依然活着?
忽然感觉自己左胳膊十分疼,有一种用刀刮过的钻心疼痛,然后定了定神,看来还活着。身上换了干净的白色软缎的贴身衣服,舒适而滑软。
现在的光明和刚才的梦境真有恍如隔世之感,然后叫了声,凤玉,早上吃什么?
门边一声笑,虽然熟悉,却不是凤玉的,我抬头一看,陌生却熟悉的脸,也许仅仅见了一次,所以很陌生,可那一次却是今生难以忘记的,是龙泱,并且是在我的书房见他的那个样子,没有易容。不由的一震,想挣扎着坐了起来。可左手怎么也无法用力,只能用右手支撑着,他没有动,就倚在门边看着我。
还在叫如夫人呀,我没有看到她,在雪地的时候我只看到你。
听他这样一说,强逼着我想起那梦,其实都不是梦,……
定了定神问他,这里是哪里?
不是封国境内,这只是新州边上的一个别院。原想着回去的,结果你的伤太重,走不了。毒已经都刮除了,你可以活下去。就是,……
左手废了吗?
……,那r,i你和家兄真不应该乱说话。我曾经可以医治你的左手,使你还可以双手写字,但今天,它不只不能写字了,今后空怕连握东西都难。
龙沂,……,他回来了,……
我心念一动。
龙泱多谢你救我,这算是你还了我救了你兄长的那份人情吗?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那我们已经两不相欠,可以各自走开了?
他的话正说的是我心里想的,可被他的那种语气说出来,我有些无法接话,所以,我没说什么。
周离,我发现做你的对手,不是一件让人感觉到酣畅淋漓的事情。我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但却不是一个磊落人物,没有让人对付沙场而生死无悔的豪情。相对于你,你王轩辕子蹊比你要好多了,至少他是个至情至x_i,ng的人,知道自己应该坚持什么,也知道应该怎么坚持。
其实现在的你重伤在身,而且身陷敌营,连是否可以活着出去都不知道,可你醒来后还是在算计,用你仅有的一点筹码来赌,……
不过,你说的第一句话,到像那个曾经真实的你,……,如夫人不在了是吗?如果她还在,你肯定不会独自走的,……
我颓然的坐在床上,脸埋入了被子中,让他说的我真的想哭,想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算计的大哭一场,可,……,风毅的话说的真的很对,我是周离,而不是浪荡公子,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这是下人做的粥,你先吃一点,肚子空着很难受的。
然后他把我从被子里挖了出来,递到我面前一碗清粥。
我也是饿了,所以伸手要拿,可他用瓷勺盛了一点,送到了我的嘴边。
你的手拿不了东西了,这样吃吧。
其实和他应该算是很熟悉了吧,我也就没有客气,张嘴就吃了进去。好熟悉的味道,那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味道,只有周府里的人才知道,是他做的?
听说你上了国书,要永世为臣,从此不动干戈了?
是。
他很平静的说着话,然后又给我盛了一勺。
那这里也不算是敌国呀。
哼,你肯定不相信,有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
他的话虽如此,可我依然可以感觉出他喂我时的细心,放开了个人恩怨不说,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不然让我怎么和你说?我反驳了他一句。
我也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的,即使是你在封国地位不稳的现在,你也不会放弃你的野心。
不过,现在我的确无力西征,但我也不能让我身边有一个想陆风毅这样的虎将,时刻都有让封有倾国的危险。
就是你在路上耽搁了半个月,致使朝廷还是有了变动。我的上书请和不过是给了郑一个可以换将的借口而已。最主要的其实还是郑的朝内,有很多人不喜欢看见陆风毅继续手握重兵镇守在这里吧。他的成功不但使自己大权在握,更重要的是,你和徐肃依然可以位及人臣。不论徐肃是否还把你看成是他的学生,在外人眼中,他永远都是你的老师,而陆风毅是你的师兄。
内阁首相这个位置,恐怕是所有人的梦想吧。你的树敌本也不少,这次大家都关注在新州上了,只要陆风毅一完,恐怕,你和徐肃也不能再想以前那样呼风唤雨了。朝廷中的事,有郑王的全心信赖,有陆风毅的手握重兵,谁想动你都要先考虑再三呀。
新州有你的人,而且位置不轻。那几个闹事的人,你找人杀的吗?
那种都是微末小事,我也不屑去做,我做的就是找了个恰当的时机上了国书,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要是郑,朝内一心,怎么可能出得了这样的事呢?
我承认是有人和我联系。
……,其实,这次是你的失误给了我一个空子。当初你要是决定从水路走,六天之内快来快回,我即使手眼通天也不能做出什么来。看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周离,要是你不在乎什么旁人的眼光,这次就执意开凿了运河,即使让人感觉你飞扬跋扈,也不至于新州大乱。
至于,那些人追杀你嘛,我看是新州叛乱已经不能控制了,当然多杀一个就是一个了,……,不过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