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这样的事我不想去想,也不能想。我既不想龙泱出事,可也真的不想他就这样回去继续兴风作浪,这样的心情和这药撒在伤口上的感觉是一样的,如在炽热的火中煎熬,如被钢刀撕割,辗转之下,真的想就此关闭心神,忘记一切。
永离,不要怪我,……,林太医的师兄一直在封王手下,这我知道,……
子蹊喃喃的声音传入耳中。
在新州能有你让你如此的亲近,也只有他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慢慢的形成,子蹊,他好像有一丝丝的改变?
苏秀铅丝一般细腻的声音穿过了我们周围。
王,已经派人去了,林太医说可以请慕容天裴过来,他是江湖人,懂这些东西,而且他的功夫好,解x,ue的时候不会伤到周大人。
子蹊半晌没有说话,而后,就看见了慕容天裴真的过来了。他先向子蹊行了君臣大礼,接着到了我的面前,只看了一眼,就伸手探向了我的脖颈处。一阵麻苏之后,轻轻呻吟了一下,有了声音,不过我什么也不想说,看了眼前的慕容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一直到昏昏入睡后,还感觉的到子蹊的怀抱,一样的温暖,一样的有力,可我的心中却有了疏离,因为,我已经离开了新州,也离开了可以忘记这些的日子,京城就在眼前了。
潺潺的水声回荡在耳边,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见窗子外面s,he进来的月光,有些清冷,可朦胧中带了三分的柔软,也许是月光过于寂静了,胸口原本火辣的伤口也平息了很多。也许睡的有些久了,感觉到口干舌燥,于是想起身,可肩被人轻轻按住了,我转头一看,就看见子蹊还在身边。
怎么?他轻轻问了我一句。想要些什么?
我躺了回去。
……,子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他没有回答,转身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碗水,然后一撑起我,把水送到了我的嘴边。我喝了一口,温热适宜,顿时清香的绿茶带走了喉间干涸的刺痛。喂完了我这碗水,他又把我轻轻放在了床上,而后把茶碗放回了桌子上。
子蹊,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我又问了一遍。
现在是多事之秋,作为郑王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身体,你,……
林太医说,你胸前的伤是你自己刺出来的,是吗?……,我记得你出京的时候答应要毫发无伤的回来的。
他的语气很轻,但佐以用力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就显出他的情绪。
永离,当时,你真的想过死吗?
真的想过吗?当时那样的情景,我并不知道是否可以在重伤之后活下来,但我知道,如果不是用x_i,ng命去逼他,龙泱是决计不会放我回来的。
可,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否想过,如果没有药怎么办?伤太重无法救治怎么办?虽说这伤避开了心肺,可我不是用剑的人,下手难免不准,要是真的一剑穿心怎么办?
子蹊,如果不这样,我无法回来。
那我宁愿你留在他的身边,不要回来了,……
他的声音居然有了些呜咽的感觉,然后在我怔住的时候,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连我叫了两声他都没有听见,也许听见了也不想回来吧。
掀起了被子,捂住胸口慢慢向门那边走,然后不等我开门就见门又开了,我刚叫了声子蹊,可定睛一看,进来的是慕容天裴,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双手抱拳倚在门边。
你来做什么?
我问他。
林太医让我来看看你,说让我给你活动活动筋骨,不让你躺时间长了,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活动,揍我一顿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自己就着后面的椅子坐了下去。林太医说的还真对,我的双腿是没有力气了,刚站了一会就有些气喘。
他冷笑一声。
你也知道不可能,何必这样问呢?我要是真这样做了,那,就算我的武功在高,也走不出去这条船的。你门外面就有几个御林军一直站着呢。
……,那,你来做什么?
对你好奇,为什么你身边的人都,……,怎么说呢,算是宠着你吧,可却都防你如蛇蝎。送你回来的人,明明甘愿为你冒险闯到了重兵之中,可最后他要防着的人竟然是你。还有郑王当着你的面迫不及待的下了那道命令,证明那个人真的很危险,……,可后来,他在你睡了以后竟然下令船慢行,不惜耽搁回京的行程也要你可以稳当的睡个好觉。
你,……,不,应该说,你们让我迷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世界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坏分的很清楚,并没有像这样的,……
我静静的听着,末了问了他一句。
你多大了?
什么?
他没有反映过来。
你多大了?
十七,过了正月就十八岁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为人师,喜欢问旁人的年龄。
还有,就是,……
收拾好你的好奇心,离我远一点,不然等有一天,你知道要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黑已经不是黑,白也已经不是白了。
你,……
他再年轻也知道我说的话并不好听,原本斯文俊秀的气质一下子有了隐隐的杀气。
你不要以为你真的有恃无恐,凭我的武功,杀了你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你的天决门应该还在新州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