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是谁让你过来的,谁让你来的新州,……,他们是凶手,不是我,……
我的声音很细小,可是奇怪的是,说这些看来是胡话的时候我却是无比的清醒的,可怜了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我坐起来抱住了她,然后乱说着,她已经被我吓的只能瑟瑟发抖了。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看见了慕容刚进来的错愕和他身后三伯紧滞的眉头。慕容终究没有进来,看了我一眼就站在门的边上,而三伯却赶紧走了进来,把我的怀中的女孩子拉开了,对她喝了一声,还不快准备药,每看见大人醒了吗。
那个女孩子如同遇见了大赦,连忙退了下去,甚至没有最后行礼。
我又颓然的趟了回去。耳边是三伯的话,病的时候牙关就是用勺子翘都打不开,药都灌不下去,怎么醒了说这些?
因为醒了,我知道即使是任x_i,ng也可以到什么程度,……,有些话,说不来比不说好多了,……
那个女孩子,三伯也知道该如何了吧,……
沉寂,如同以往的一样,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总是选择沉默。我真的是很残酷,因为从现在开始,我选择了这条路,所以只能抛弃以往的那些温情了,……
慕容那孩子在门外整整守了三天了,让他走他不走,叫他进来他又不肯。
叫他走吧,我不,……,不敢看见他。
三伯扶我起来,喂我喝水,然而现在的我连这水感觉都是苦的。
又是发热,真讨厌,看看这身子,一身粘粘的,都不清爽。
这次好好休息两天,不然真的会落下病根,再也好不了了。那个孩子心地好,你,……
三伯,……,我知道,可是我无法面对他,我害怕他,真的,真的,……
屋子虽然不小,可因为静,我说的话想必门那里的慕容听得很真切,我看见了他无声的把头靠在门上,那双清秀却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j-i,ng致的雕花,棱角处已经滴下了暗红色。
最后终于,他松开了手,然后走了。
三伯看着我。
何必?
我一笑,我对我和我没有关系的人一向都很好,……,可他不是,……
对了,这些天郑王来过了吗?
送了药,御医一天三次的来看看,可是他也要避嫌的,……
我缓慢的点了点头,明白。那天慕容也说了,……
挑战子蹊正统地位,会是谁呢?
于是又说,那个送我玉版十三行的人的家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原配妻子,也进了京,现在住在驿站里。
一听到这里,心里感觉放松,随便问着,还好,没有锁拿,看来有人保护她们。哪天一定要看看她们。
本来想躺下,可突然想起一件事,三伯,文相府的宴会是哪天?
今天晚上。
那准备一下,我要过去。
说着就要起来,可他按住了我。
等等,刚退了热,再着凉可就真的要落下病根了。
事有轻重缓急,这次关乎生死,顾不了那许多了。
大人,容我说一句。您对慕容太过了。还有,您本身不是那样脆弱的人,现在您一定要去文相府就可以看出来,可是,……
不,他不一样。璐廷和我都是污泥中打滚混出来的,谁也不怕谁,可慕容不一样,……
其实我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我自己,……
用温润的水洗净了身上,然后换了锦织长衫,对着镜子让小童为我整装。也许是刚才水太热的缘故,我就感觉眼前有些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寻了两片参片含在嘴中,那种奇特的甜味带了一些微苦,然后感觉身体中的一种空白被逐渐填满了,有了些力气。
那个小童正在系腰带,用金线绣的螭盘衡在白色丝锦上,轻束住一身算是宽大的衣衫。我低头看着他,原来是上次那个给我梳头的人儿,几天不见,竟然有了几分的英挺。虽然还是一种少年时的消瘦,可当他站在我的身后整理那些衣褶的时候,我惊然发现,他比我还要高一些,然后我自嘲的一笑,闭上了眼睛,算是休养一下。参片可以发挥的功效有限度,我不能如此浪费j-i,ng力。
他是个心细的人,那样的腰带被他整理的j-i,ng致入微,想必身后的衣服也依然如此。可是,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他的指尖总是若有似无的纠缠一种淡淡的暧昧,牵动了我的一丝敏感。然后我抓住了他的手,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狼狈。
我一笑,放开了他的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把头发扎一下就好,上次我记得你梳的很好的。
说完转身坐在了镜子前面,透过镜子看着他,是我太敏感,还是他,……
原本以为这个周府就是一个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堡垒,看来,也许是我有些自以为是而轻慢了,有必要让三伯看看,到底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都是大事,……
从来没有想到在如此闷热的夏天还会有这样凉爽的天气,也不知道原本漆黑寂静的夜晚可以如此的炫丽。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之天。
他们也许没有想到我会来,即使我接了那张拜帖,可他们依然不相信。璐廷一身簇新,湖蓝色的锦衫衬托着他分外的明亮,潇洒没有文弱之气。我的官轿落下的时候,就看见他笑着过来,和应付其他人一样的笑容,周相,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