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虽然说您位及人臣,也许有很多的事情不得已,可是您想过没有,错了就是错了,无论任何原因,错了就是错了。
我一笑。
想过,……,不过,可惜的是,我无法找到对错的标准。所以,也许有的时候我做的事情让我很难受,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
就拿你说好了,难道承认了罪名,判了自己的罪过,这就可以说是对的吗?那你的家人怎么办,你的孩子呢?你难道想要他们一辈子背着逆臣之子的罪名开始这个本就苦难深重的人生吗?
她哭了,虽然没有声音,可那眼泪的确从美丽的眼睛中滑落。孩子,女人最大的弱点不是他们的丈夫,而是孩子。因为孩子是她们在失去很多后依然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他熬不过了,刑部的刑法太严酷了,……,他真是个读书人,身子如纸一样的单薄,他无法熬过那些恐怖的折磨,……
那就让他永远的沉睡下去吧,这是他为了你们而应该承担的责任,……
听了我的话,那个女人的反应是立即的。她恐怖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能想象眼前这样一个病弱的连站立都无法站立的病人,是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那样的话,其实那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我如何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因为你早已经知道了答案。世间的事情,模棱两可的时候才是最完美的时刻,因为那不会是绝地,那会有很多的可能。
一阵清风吹过,撩起了我的衣服。我笑了一下,从柳树旁边重新站好身子,转身走了。一丝笑容凝固在了我的脸上,我知道我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可是我在我的前方居然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是子蹊。
难道,我终究棋差一招?是谁告诉他我的行踪?
子蹊一身长衫,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就这样站在那里,他的身边没有人,如此的突兀,仿佛都是我的幻觉一样。不是我心虚了?于是走上前了两步。而此时他笑了一下,向我这里走了过来。
永离,原想着你病了,不想在这里遇见了。永离携美游湖?
话虽这样说,可他到底赶了两步,拉住了我。
还没好呢,怎么就乱跑出来,让我很担心呢。
子蹊,如果有一天我们单单就是我们,该多好,……
怎么说这话,我们一直是我们呀。……,那个女人是谁?
大家同在湖边,遇见了,互相点了一下头。
我笑了一下,却感觉他扶着我的手力气加大了,随即放松了下来。
永离真是雅致。……,那边有个凉亭,去坐坐,等一下苏袖他们。也让他们给你找个凉轿,这样走回去太伤元气了。
我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清澈依然,可是其中却透着无法改变的疲倦,和伤感。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抑或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子蹊,我走不动了,抱我过去?
丝丝转转的一句话,让我说的有些柔媚,而我看见了他嫣红色的脸颊和低垂的看不见眼睛的头。
他没有说什么,揽住了我的腰,手一抬,抱我在胸前。
我将脸送入他的怀中,他身上的丝料柔柔滑滑的,还有一种夏天难有的冰凉感觉。
子蹊,这两天过的好不好?
……,还好。
看不见我也还好吗?
他在我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就是想着今天可以看见你,所以才还好呀。
哦,你真会说话,不过,我喜欢。
闭上了眼睛,清风就从身边拂过,黄昏的落日余晖好像把这片天地尽染成了金橙色,不是燥热而是一种柔软的温暖,仿若记忆最深处那种经过了很久,可是依然清晰的甜美往事。
他放下了我,我们都坐在那里的栏杆上,我侧眼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她,……,竟然被迟来的苏袖带到了一旁。
永离,在看什么?
子蹊,其实你知道那个女人的真正身份,是吗?……,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我只想听你说,……,不过你,……,竟然是骗我的,……
永离,……,你身子太弱了,歇歇吧,不然秋天来的时候真的会落下病根的。
听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
子蹊,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还是,谁告诉了你什么,所以你过来看看。看看我是如何挣扎,如何陷落的?
我知道他想问,可他不能问,因为我骗他或者是说实话他同样的为难。
半晌,他来到我的身后,让我轻轻的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还按住了我的太阳x,ue,微微用力按住,这个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一种力量缓解了我欲裂的头疼。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子蹊,你也不想失去风毅的,是吗?
他笑了,我更不想失去对人的信任,……
可是你们居然如此的辜负我?
最后一句相当的严厉,可他的手指却依然温柔,我知道他在竭力忍耐,于是我握住了他的手,转身站了起来。
子蹊,我的心,你不知道吗?
他的眼睛看着旁处,而我握住了他尖尖的下巴,把他的眼睛终于转了过来。
什么话看着我说,我保证不再瞒着你了,恩?
他忽然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听到我这样说再也无法抑制,猛的甩开了我的手,明明声音中有很浓烈的潮s-hi,可依然强忍住那股眼泪,不让它们滴落,或者仅仅是不在我的面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