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我走?
不是,只是,……,子蹊,你在这里住的时候不短了,是不是,……
我没有说完,因为他打断了我。
永离,你恨我,你恨我是吗?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恨你?子蹊,你是子蹊呀,……,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你。
这次他没有看我,直接抱住了我,然后把脸埋在了我的肩上。我没有看见他哭,可是肩上那s-hi热的感觉愈加的浓重和清晰。
然后是他模糊的话,永离你知道吗,你的话是我此生听到的最残酷的话了,因为那将意味着你永远不会有原谅的一天,……
我也环住了他,用我无力的臂膀轻轻的揽住了他。
我们都想得到他人的原谅,其实是我们自己不原谅自己。子蹊,不要想太多,早些回去,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
不要。
他抬起了头,这次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一种坚定。
永离,我们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永远的失去你。所以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你就像一缕轻烟,不抓住了,会飞走的,……
我的手抚上了他苍白的脸颊,看着如此炽热的眼睛终是无奈的笑了一下。
子蹊,烟是抓不住的。再说我也不是烟。不要再说这样的意气话,月前你不是宣告天下要大婚了吗,后宫事情繁杂,很多也不是太后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永离为什么你会承认我是郑王?
因为你是轩辕王族唯一的子蹊。
永离,……,那,我死了,你会哭吗?
不会,……
为什么?
他的眉头一皱,眼圈又有些红红的。我叹气,只有子蹊可以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也只有他可以让我感觉身边还有可以救命的稻草。时至今日,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仍然对我忌惮三分,仍然不敢在我的面前过分嚣张,其实很大一部分不是因为我,而是,子蹊看我的眼神。这不但给了他们一种确定,也给了我一种确定。我从未怀疑过他心中最后的那份坚持,即使我们之间仍然阻隔万千。
你曾经见过死人流泪吗?
一句话,立下的是誓言,约定的是生死。背水一战,必须给自己足够的信心和同样足够的绝望。
这次他真的哭了,扑到了我的肩头,声音都在这样的抽泣中变得断续。
为什么,为什么,……,永离为什么你仍然愿意相信我,……,我以为,我以为,……,我真的要失去你了,……
我拍着他颤抖的身子,我说过我不恨你,这是真的,子蹊,因为你让我感觉还有人需要我,你让我感觉我自己还活着,……
那天晚上子蹊终究不肯离去,我们就相依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夜愈加的深重,看着天光初晓,看着我们彼此未知的未来。他给我讲了很多,甚至还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他的表妹,那个将要成为郑国王后的女人。
说了很多,我记住的却不多。可是他只有一句话却如同刀刻入了我的骨中。
原来一直拖着,后来出了陆风毅那事,……,每天上百道折子催着我,……,后来索x_i,ng同意了大婚,想着可以用大赦令在最终救他一命,……
这样的话从他唇边轻软的流淌了出来,我听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激动,只余了几缕浅淡的看不见的愁思。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偶然而促成的结果,其实,这些都是必然。即使子蹊想出了这样的办法,终究不能救一个必死的人。
谁想到最终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永离,那天你去看他,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人吗?
我摇头,没有。什么人也没有。
他拉过了我的脸,看着我。
我知道你不愿意想起,可是我们必须面对那一天。我不相信你是我的错,可是永离,我们不能回避。
我没有回避,我是真的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我问他。
子蹊,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去哪里?
他有些困惑我这样问。
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就是刑部大牢,你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晚间去那里呢?
我没有去。我让苏袖去传旨大赦,可是当他到那里的时候,陆风毅已经死了。身边就只剩下破碎的酒坛和浓浓的药的味道。
问了那里的侍卫,说仅仅是你去过,……
我知道他恐惧的不是陆风毅死了,而是以为是我杀了他。我想到这里笑了一下,然后拉了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心中知道他已经相信了我。
这天,天光初绽,我拿了白瓷的汤匙喝粥。晶莹剔透的绿色粳米在如蝉翼般的瓷勺上折s,he出点点莹光。这些天来有些无事可做,因为朝廷上下准备郑王大婚了,而我不过是准备一下明年开春的科举,那些都是一些繁琐的小事。
这几天因为y-in雨连绵的原因,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虽说现在艳阳高悬,可是依旧感觉到从空气中散发出的透骨的寒冷,所以在屋子的门上盖了厚重的帘子。三伯挑开了帘子进来,马上就可以感觉到寒冷旋风一样吹了进来,我回头一看,慕容跟着三伯进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时常过来。后来我才知道,我去刑部那天没有带侍卫,三伯恐怕出什么事情就叫了慕容去找我。我曾经和三伯说过,尽量和慕容远一些,可是三伯喜欢他,说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还说现在多事,多个人保护我,他放心。
刚开始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