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良脸上颜色一变,“可否派人阻拦?”
那人回答,“主子,有两个兄弟上前阻拦,却被那几人一个招式之间就掏了心。”
方颜良脸色凝重,对那人道,“你多带几个人,在这里护着府尹大人安全。”又转头向宁问山赔了个不是,匆匆向方颜棋院子里赶去。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方颜玉。
两人从中秋夜碰面之后,又是几天没见。这几日,方颜良心中思绪万千,情绪上的低落连方颜棋都看了出来。
方颜玉看了看方颜良,面无表情。
方颜良笑道,“二弟既然回来了,怎么又要急匆匆就走?我们兄弟多日不见,不如坐下喝茶,聊一聊怎样?”
方颜玉只是淡淡看了看他,“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了,大哥何必强人所难。”
方颜良面上一僵,“二弟可是特意前来救小七的?”
方颜玉不吱声。
方颜良温和道,“既然二弟心中还有兄弟们的分量,不如回了这里,我们一家兄弟齐心,又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
方颜玉脸上仍是不为所动。
方颜良软声道,“二弟难道还是在生以前的气吗?若是如此,大哥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大哥以前有对不住二弟的地方,二弟就大人大量,莫与我计较了吧。”说罢竟是要向他弯腰了。
方颜玉这才正眼看向他,眸子里满是复杂神色,忽然想起以前明争暗斗的那些事情,他大哥一向强压他一头,何曾向他服过软,今日为了说服他留下,竟要低声下气到这地步吗?
方颜玉托着方颜良的身体,在他耳边道,“大哥,我也不想和你继续装傻。你我早知道方府里的猫腻,你我目标是一样的,只是我不能留在这里,大哥别勉强我了。”
听他这话,方颜良心中一动,“二弟,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能留下?一个人在外,无人照应,岂不危险?”
方颜玉这次是真心说道,“大哥,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计较了。只是,我也不想回这里了,莫要勉强我了。祠堂那里,你就少过去了,那里有不好的东西。小七最近有危险,你多看着点。”
这次不待方颜良挽留,兀自飞身离去。
方颜棋见两人有话说,不敢靠太近,方颜玉走后,他见方颜良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心中有些不忍。
“大哥,二哥专门为了救我回来,说明他眼中还是有兄弟们的。也许他是有别的要紧事,你,莫要生他气了。”方颜棋走过来,在他身边呐呐的道。
方颜良笑了笑,“小七可有受伤?”
方颜棋摇头,“多亏了尺素和二哥,我不曾受伤。”说完他看了看尺素,尺素还是满脸的惊讶,仍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颜棋低声向他说明了刚刚的经过,方颜良却是皱起眉头,尺素八字虽重,却说要阻拦恶鬼,那就太玄乎了。难道还有其他的物事护住了七弟?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方颜棋,想找出其他不对的地方。
方颜棋被他看的脸红,低头看了看自己上下可否有不对劲的,忽然惊叫了一声,“咦,二哥这次回来,我竟然忘记将这玉佩还给他了。”说的正是他悬在腰上的那块玉睚眦。
方颜良心中一亮,是了,华叶说过这玉佩中还有睚眦的神力,难不成刚刚护住方颜棋的是此物?
他轻抚方颜棋的头顶,柔声道,“你二哥现在不需要这个了,既然这玉佩找上了你,便是和你有缘,你就留着吧。以后我见了你二哥,再和他说去。”
方颜棋点头。
方颜良犹疑了一下,又问,“七弟,你没事便好,只是,你现在可否能告诉大哥,祠堂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方颜棋听了这话却是白了脸。方颜良见他这样,连忙不敢多问,安抚了他一会,又想到宁问山还在前厅等他,便吩咐了尺素好好照顾方颜棋,又匆忙回了前厅。
方颜良走后,方颜棋默不作声,尺素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和他说笑。到了晚上,方颜棋又发起了高烧。尺素心疼的照顾他,一边用布巾替他擦拭额上的汗,“七公子,可要叫大公子过来?我看你烧的厉害了。”
方颜棋笑笑,“我大哥那么忙,哪里能一点小事就要去叫他。再说了,我身体底子差,病倒也不奇怪,可能是今日白天受惊了。你去帮我熬点姜汤来吧,兴许睡一睡发点汗就好了。”
尺素听了,去到厨房吩咐厨娘熬了一锅姜汤,这才又折了回来。方颜棋已经睡着了,脸上仍带着高热的红晕。
方颜棋只觉得身上沉重异常,一觉睡醒之后,睁眼一看,尺素在桌边伏着睡着了,他想转动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再转头一看,自己的身上正蹲着一个怪物。那怪物依稀是个人形,身上没皮没肉,只有一道道血管与经络,头顶的脑子清晰可见,方颜棋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脑子中的一道道沟壑,他几乎要转脸呕吐出来,却见那怪物两团血管纠结成乱麻一样的依稀是手的东西直直插到他的双目中,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惨叫一声,眼中一阵剧痛袭来。
方颜棋觉得浑身如同被刀子割成了一块一块的,似乎又有烈火焚身,又像被泡在冰水之中,万蚁蚀心般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疼的他几乎发疯崩溃。他大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能救他,身上的痛苦似乎永无止境一般,他浑身漂浮在不知名的液体当中,不上也不下,像是永远也着不了地。就在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