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良笑笑,“便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不然,他死了不打紧,下面的那些幼弟,又该如何?自己身为兄长,护住他们周全本就是义务。
玲儿似是明白他的决心,没再劝他,半晌,她柔声道,“颜良,以前在府中,也未和你说过体己的话,现在甚是后悔。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怕也是要没有了。”
方颜良奇道,“玲姨此话何讲?”
玲儿微微一笑,“我怕是时日不多了,今日便算是和你来道个别。”
“玲姨可是要去哪里?”
玲儿目光淡然,“不瞒你说,,当初赤虹命我过来时,我心里想的是为了复仇。想替我姐姐和我自己报了杀身之仇。只是和你父亲相处下来,越觉得他无奈可怜,不知不觉便心陷于他。开始的时候不敢让赤虹知道,只能偷偷摸摸。只是,赤虹想知道的,瞒又哪里能行了。她早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也放任它发展。现在她逼迫你父亲潜心修炼,你也知道,活人要化鬼,需要断情绝爱,赤虹必然不会放过我。我算过了,我剩下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了。”
方颜良听她这意思,赤虹竟是要不利于她,皱起眉头,“难不成赤虹要杀了你?”
玲儿摇头,“我心中有数。只是,你父亲也是个可怜人,你莫要怨他。这方府,以后要交给你,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只是千万要记得护住自己的安全,这也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话。”说罢又行了一礼,兀自离去了。
方颜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回到自己院子,却看到尺素叫来的人,说方颜棋高烧不退,人怕已经要不行了,立刻又是心里一惊,马不停蹄的去了方颜棋的院子。进去一看,果然如尺素所说,方颜棋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他内心大惊,上前握住方颜棋的手试着叫醒他,却见他脸色惨白,似乎在经历痛苦挣扎,却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尺素在边上已经哭成泪人。
方颜良心里冰凉,他这幼弟刚恢复视力,正有大好人生等着他,如今却如何又出了这事?这病又是从何而来?忽然想起上次方颜棋高烧不退时候华叶说的话,也许是有冤鬼作祟,于是他叫尺素退下,运气全身功力,露出半鬼之身,目中已经变得血一般的深红。
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方颜棋的身上正蹲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不明东西,最顶上是一个脑子形状的东西。那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方颜良的变化,缓缓转过身子来,方颜良看到那团腐肉一般的东西上却是慢慢长了几个五官出来,最后化成了一张清秀瘦长的脸来,那张脸嘴巴轻轻开合,对着方颜良说道,“快点把元婴杀死。”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却忽然射出疯狂的光芒,那张刚形成的脸似乎被什么融化了一般,扭曲着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
此刻,方颜庆正要入睡。他洗漱完毕,刚躺上自己的床。不一会,院子里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冷笑,难道他院子里竟是进了毛贼?听着却又不像,因为那脚步声音很坦然,像是故意要让他听到一般。
脚步声在他的房门外停了。方颜庆心里纠结,来人是谁,是做什么来的?听着不像毛贼,也不像是来行凶的刺客,自己是要继续在这里装傻呢,还是起去查看一番?
过了不一会,外面的人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外面那人道,“拜见五公子。”
方颜庆心道,来人确有目的,却不知道为何,仍旧是装傻不出声。
那人继续道,“在下乃是大公子派来的,说是怕五公子半夜腹中饥饿,特意送来点夜宵,还请五公子收下。”
方颜庆却是心中一抖,他大哥派来的人?送什么夜宵?他从来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人将话带到之后,便走了。听到那人离去的声音,方颜庆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门。门口放了一个膝盖高的食盒,方颜庆脸色变了,盒子里竟是传来阵阵血腥味。
他心中惊疑不定的打开盒子一看,惊的坐倒在地,盒子里放的,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两张脸,他认识,正是他派去盯着方颜良的部下。
大哥啊大哥,你好狠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方颜玉回了陈家后院之后,晚上却是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季威荣见他翻来覆去,似是十分焦躁一般,好奇问道,“念常,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方颜玉坐起身来,“阿荣,我心里有不祥预感,总觉得要出事。我还是去张家看一趟,不然我心里不安。”
季威荣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念常,我真是没用,一点也帮不上你的忙。”
方颜玉见他失落的脸,伸手抚上他面上疤痕,“阿荣,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好了。”说罢脸贴了过来,对他缠绵的一吻。
最近,季威荣对他的吻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一吻结束,只觉得腿都软了。
方颜玉穿好衣服,在夜色下跃出门去。很快,他就来到张家,张家后院一片漆黑。方颜玉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心里焦虑不安,似乎这里有什么在召唤他一般。
以前,他都是在这里耐心等待,只是这次,似乎有什么在催促他,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张家,斩杀拦截的恶鬼,直接冲进了万鬼洞门口。按照上次的方法,他将万鬼洞大门打开,忽然一阵狂风从中吹出,那阵风甚是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