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没有推辞,事实上这就是他的目的。既然碧昂斯主动的提了出来,他也就很干脆的拎起自己的手提包,爽快的给自己提前下了班。
赫伯特开着车连续经过了几条街,穿过了第七大道。他没有去俄尔他所在的公司大楼,他知道俄尔此时肯定不在公司。
“让我想想。”他抬手打开了车载广播,在等红灯的间隙在车流中思考:“俄尔摆平了泰科勒巴赫那个令人生厌的老头,我记得泰科勒巴赫近期的计划数额可不小,这项业务能带来的收入一定更加可观。因此,俄尔应该被他的同事们闹着要一起去喝一杯,哦,那些总是爱吵吵嚷嚷的家伙们。不过这么一来,俄尔就只可能去莫里斯的酒吧了。至于惊喜?”
赫伯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此时无比的感谢俄尔的爱好,虽然和他本人x_i,ng格非常的格格不入,但是此时让他即使是临时起意,也能达到碧昂斯口中不断强调的浪漫效果。
现在是下午五点二十,天空还是明亮的,酒吧里却已经能看到隐隐络络交叠着的人影了。赫伯特停好车,推开了玻璃门大步走了进去。一踏进去,几乎不用花时间确认,赫伯特一眼就找到了正坐在吧台旁的俄尔。他背对着门口,身上的正装换成了松垮的高领毛衣和加绒长风衣,此时正懒散的弓着背坐在高脚椅上,握着酒杯,漫不经心的听着他对面的人喋喋不休个没完。
“……你真应该去一次阿尔卑斯山脉,想想看,没有被任何人踩过的积雪就那么堆在山坡上,纵身滑下的感觉别提有多木奉了!”
赫伯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在不远处等了等,就明白那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是在极力游说俄尔和他一起前往欧洲。这么说起来俄尔并没有打算去欧洲,放弃了自己每年固定不变的滑雪行程?他挑起眉,饶有兴味的从背后注视着俄尔他摘掉了金属耳钉、仅仅是用一次x_i,ng塑料软杆穿着的耳垂,以及手中蓝得有点过于艳丽的酒。
他想他已经猜到俄尔要去哪里了,这正和他接下来的计划不谋而合。赫伯特稍微调整了下表情,伸出手去搂俄尔的肩膀。但是在他碰到俄尔之前,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靠近,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跳下椅子蹿了出去。
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蓝的如同海水一半的酒泼了一地。
酒吧内好像安静了一刹那。
而俄尔差不多和赫伯特拉开两米的距离后才回过身,抿着嘴唇,和他面对面。
赫伯特发现俄尔的视线上下游移、始终不肯与自己对视以外,眼里还满是不安和畏惧。他缓缓敛去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盯着俄尔,俄尔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大概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古怪,原本坐在俄尔身边的男人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拧了拧,刚张开嘴试图想要说点什么,立刻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莫里斯强硬的揽住了脖子。赫伯特淡淡的看过去,莫里斯立刻干笑着说:“别在意,等一下会来人打扫,酒杯记账,你们聊你们的。”
赫伯特注意到俄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挽留莫里斯,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自觉的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像以前一样摆出沉默的消极态度来表达不满。他总觉得俄尔这点非常不好,除了一言不发的沉默外就是干脆的大打出手。赫伯特上前一步,略低下头,强迫俄尔和自己对视,人声鼎沸的喧闹酒吧一时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审视着俄尔天蓝色的眼瞳,在s,he灯的照耀下,蓝色的瞳仁和黑色的瞳孔变得十分剔透,看起来就像投映着整片晴空的大海。他沉默的在心底遗憾,俄尔总是不肯直接告诉他到底想要什么,有的时候安抚起对方来真的很费劲。
“你为什么会来?”
率先按捺不住打破沉默的还是俄尔,听到俄尔略带沙哑的问话,赫伯特毫不在意的解开自己西装外套的纽扣,松了松肩膀:“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害怕我?”
他若有所指的扫视过俄尔的耳垂,还有他贴着创可贴的手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以为你……并不介意。”他话音刚落,俄尔立刻露出类似当众做了糗事立刻想要原地消失的复杂表情,明显的红晕从他的脸颊中央蔓延开来,一直停到他的耳根。
赫伯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并且在俄尔没有防备的时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轻轻拥住俄尔,在俄尔耳边低声说:“我只是想来带你去看白鲸,记得吗?三个月前,刚从地中海回来的路上我答应你的。”
俄尔顿时动摇了,他垂下眼睛,再抬眼的时候已经反握住了赫伯特的手。他有些犹豫的问:“这个时间,你方便吗?”
“当然。”赫伯特吻了吻俄尔的手背:“我特地提前下班了。”
俄尔喜欢滑雪、跳伞,以及每一项极限运动,也喜欢看起来凶猛的大型动物。有一部分俄罗斯人的特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他最喜欢的却还是冲浪,或者换一种说法,俄尔喜欢海。他热爱着划船、游泳,还有别的什么的水上运动,当然他着迷于一切海洋生物,并为此津津乐道。如果不是因为俄尔没有办法长期潜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海洋生物研究院,而不是投资咨询方面的工作。
在他们两个刚认识的那段时间,赫伯特陪俄尔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水族馆。在这些方面,他不太能理解俄尔,比如说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