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区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严国梁放下胸前的手臂,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走出观察室。
他打算亲自下手,去试试九龙区探长们的深浅。
韩志邦、孟雨瑶对视一眼,脖子上挂着名牌,抬起脚伐迅速跟上。
廉署专员要亲自上场了。
只见严国梁先走到旺角探长黄伟耀所在的审讯室,进行试探性的施压询问,不过黄伟耀依旧昂头,屁话不说一句。
严国梁没有久留,几分钟后,又走向油麻地探长审讯室,摆出“囚徒困境”的利弊,想要进行初级套话,
“你不说,别人迟早也会说。”
“那时你减刑的机会没了。”
“而你的兄弟们可能就靠出卖你脱罪了。”
油麻地探长拿捏着纸杯,目光鄙夷的看向严国梁。
这种初级套路也对老子用?
你当老子是警校里的那些小鬼啊?
而严国梁没有动怒,只是起身离开,大步走向下一个探长审讯室。
不过,他在走廊行路时,低下头附耳和韩志邦说了几句悄悄话。
韩志邦目光一亮,马上点头离开。
廉署专员不愧是廉署专员。
这些套路他们年轻人根本没想到。
接着,严国梁重新迈步,来到尖沙咀探长审讯室门口,轻轻推开门进区。
这回他走进审讯室后,不再给审讯目标施压,而是随手把文件丢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笑意的说道:“赵探长,你已经没机会说了。”
“喔?”
“我这就没机会了?”尖沙咀探长语气玩味,不屑的翘起二郎腿。
直到目前为止,各位探长们只是肚子饿了点,其他毫无问题。
他们相信庄爷一定会把他们捞出去。
严国梁并没有直接回答的尖沙咀探长,韩志邦则是随后敲开门进来,拿着一份文件说道:“严sir,田探长说的事已经查清了。”
“猪油仔正在审讯室等你。”
田探长是九龙荃湾区探长,也是六个辖区探长中,最年长,最有可能贪生怕死的人。
“囚徒困境”一定要从最弱小的人攻破。
再一点点撕开缺口,吃下全部目标。
这是一场利用信差的博弈游戏。
严国梁是庄家,掌握着全部人的资料,知道大家的底,了解全盘情况。而每个探长勉强算是闲家,只能从严国梁嘴里获得信息。
因此,严国梁可以玩的很从容。
刚刚他连田探长的审讯室都没去,只是通过调查员们对各个目标的审讯,就打算找尖沙咀赵探长偷鸡。
根据他的资料,赵探长是六位探长中骨子最软的墙头草,以前颜同威风的时候,是颜同的舔狗,现在庄世楷做大佬,又是最先向庄世楷表忠心的杂碎。
因为这种人最容易诈出东西,所以严国梁直接把目光对准他,根本没考虑黄伟耀那类“庄系”铁杆。
另外,严国梁还招式不俗,懂的利用“猪油仔”名号压人。
你想想连猪油仔这种洛哥代言人,都被廉署拉回来了,局势该有多危险?墙头草现在不跳什么时候跳?
果然,赵探长顿时眉头直条,脸色出现微妙的变化。
韩志邦站在严国梁身旁,看见赵探长的表化,心头顿时对严专员大为佩服。
将来十分流行的“囚徒困境”,在70年代可是鲜有人知,极为新颖的一招,让下属们都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一般情况,这整套招数走完后,审讯目标将会完全丧失反抗信念,必定中招,老实招供。
严国梁表情不变,把玩着钢笔,装出一幅轻松的样子,眼神却牢牢紧盯赵探长。
假如赵探长五秒内不说话,他就会收起文件转身离开,装成去审讯“猪油仔”,把套路走的更深点。
第五秒,赵探长说话了,只听他说道:“你为什么抓猪油仔!蛋散田是不是你和说账本的事了?”
“账本?”严国梁心头一跳,猛然间就要以为上任头一天,会大有斩获。
猪油仔和账本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得到一个答案。
黑帐!
警队内部发黑钱的黑帐!
只要有这个帐本!警察内部的黑暗势力就可一网打尽!
严国梁立即稳住心神,冷笑一声讲道:“要不是帐本!你以为我怎么会把猪油仔带回来?”
这时严国梁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黑帐”的线索从赵探长嘴里掏出来。
可在严国梁说出“帐本”两个字以后,尖沙咀赵哥却大声笑道:“哈哈哈!你tm可真是个傻仔喔!”
“什么年代了?社团走粉都不记账,谁tm会记收黑钱的帐!”
“傻仔严!港督怎么选你当廉政专员?”
“就你也想诈我们的话,早点回家喝奶去吧。”
“呵呵呵,连我都动不了,你还想动庄爷,动洛哥?”赵探长在审讯室里肆无忌惮的一番大笑,瞬间就把局面扭转,让严国梁、韩志邦等人脸色铁青,心情非常愤怒。
“嗙!”只见韩志邦一拳砸在桌面,扯住赵探长的衣领,眼看就要对赵探长动手。可是严国梁却脑袋清醒,连忙拉着韩志邦说道:“别动手!”
“如果廉政公署调查贪污都要用私信,那么廉政公署和警队蛀虫有什么?”
严国梁的声音不大,却极为有力。
韩志邦缓缓松开手,瞪大眼睛盯着赵探长。
原来庄世楷早就了到审讯当中出现“囚徒困境”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