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有些惊讶,“为什么?”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苏茗也不在意,他停下脚步,“那我就不去了,估计那个凶手什么也不会留下。他既然能够想到攻击哈利把我们都弄走,就绝不会再现场留下什么线索。”
邓布利多没有异议,只是他表示还要和海格去看一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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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独自走回魁地奇球场,他走到自己和小天狼星之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飞扬。
——已经天黑了啊。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又坐了很久,才站了起来。
通过那枚一样的耳钉,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小天狼星在哪里,他依然在圣芒戈,陪着哈利,而自己——居然也在这里为哈利受到攻击的事情调查——
原本,原本这些又关他什么事情呢——
巫师界、魔法、霍格沃兹,原本,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什么时候,他习惯了这些的?什么时候,他把那些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在担心在思考的?
一开始的时候冷淡不喜的心思似乎已经忘记好久,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苏茗慢慢走回去,霍格沃兹的城堡在夜色里沉静y-in暗,像是一个黑色的嶙峋怪石,冷冷的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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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卧室,他用冰冷的水扑了扑脸,看到镜子里自己漠然的表情。
他安静地换上最开始那套深色的万花衣服,背上琴,挂上清箫,从卧室走到了客厅,却停住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缓缓摘下左耳上的耳钉,轻轻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耳钉泛着淡淡的银光,有些朦胧。
又站了许久,摘下耳钉,骤然间,已经感觉不到小天狼星的位置,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胸口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块。
他站了好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白皙修长的手又一次伸向了耳钉,拿起来握住,耳钉尖锐的刺刺破他的手指,一滴血珠流下,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轻轻地又拿起那枚耳钉,戴了回去,那清晰的感觉又回来了,小天狼星仍然在圣芒戈,这么晚了,他陪着哈利,兴许睡着了?
他看着窗外微冷的月光,卸下了琴,指尖划过琴面,一串低低的流水乐声。
他表情漠然,走回卧室,慢慢地,又脱下衣服,换回之前那套,披散着发,走回了客厅。
安静地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温柔缱绻。
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y-in影,黑暗里,他的眼睛里似有一点浅浅的光。他闭上眼,脸深深埋在黑暗里,似乎刚刚的那一点光,不过是错觉。
只是,那低着头的身影,显得那么冷清。
非是寂寞,非是悲伤,只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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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
哈利已经睡着了,今天他并没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只是j-i,ng神上疲惫极了,所以睡得很沉。
小天狼星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他在不安,但是不知道在不安什么。
他——今天和苏茗的争吵,他,有没有生气?
甚至,他使他摔伤了手臂,他,是不是很痛?
乱七八糟的思绪纷纷扰扰,他甚至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争执,苏茗第一次吻他。
他想起他训练时苏茗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身体,紧紧抿着的嘴唇和握笔握得发白的手。
他想起那次危险,枪林弹雨中,他拦在自己面前,血都ji-an到自己脸上,灼热的,仿佛要烫伤自己的皮肤,那一刻,他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无法呼吸。
当时他想了些什么呢,想不起来了,似乎什么都没想到,只是好像死的人是自己。
不过幸好,他抬起手,碰到他的脸,指尖微凉,脸上带着笑,黑色的眼睛那么温柔。
好多好多细节,忽然变得好清晰。
忽然,小天狼星猛然站起,椅子脚划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不过哈利实在是太累了,就算这样也没有被吵醒。
小天狼星站着,脸色有些苍白。
他一直感觉着苏茗的位置,苏茗回到了霍格沃兹,苏茗在魁地奇球场,苏茗在霍格沃兹城堡——
然后——!!!没有了!忽然不见了!忽然不见了!
怎么了!苏茗取下了耳钉,一定是这样!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戴上耳钉的那天,苏茗笑着说,呐,我们约好,这个耳钉永远不要拿下来哦。
他握紧拳头,心中有些惊慌失措。
为什么要取下来——他胡乱想着,也许——也许他只是弄掉了,不,不可能,这个耳钉除了我们自己,谁也取不下来,也许——也许他只是——他拼命想着什么借口,却始终也找不到——
当一瞬间那个感觉又回来的时候,当又清晰地感觉到苏茗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重重呼出口气,把自己扔在椅子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事的。他对自己说。
没事的。
苏茗离开的时候,还微笑着告别,他没有怪我。
没事的。
第47章 “你不用道歉的。”
第二天的时候,哈利见小天狼星j-i,ng神萎靡,心里有些歉疚,幸好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在圣芒戈又呆了一天,做了一些检查之后,傍晚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在回霍格沃兹的时候,小天狼星脸上的不安连哈利都可以看得出来。